赵盼儿眉眼盈盈:“继续说啊。”

顾千帆无奈,半晌方道:“其实盼儿,不管你现在嫁我也好,以后嫁我也好,或是一辈子不嫁,我都愿意等你。因为我知道你虽然大度地放下了仇恨,可心里多少还会有阴霾。而我,会用时间帮你慢慢冲洗掉所有的痕迹。”

这些深情而真挚的话,让赵盼儿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眼睛一酸,转头轻地应了一声。

顾千帆紧张起来:“又哭了?”

赵盼儿借顾千帆的衣襟掩饰自己微红的眼圈:“没有,我现在很幸福,怎么会哭呢?”

顾千帆知她心情,只是默默与她相依,半晌见她情绪平稳,方低声道:“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夜宴图》的事有结果了,官家随意找了个理由,让齐牧出知宿州了。”

“这算是外放贬官了?”赵盼儿心中一阵唏嘘,“那欧阳旭呢?”

顾千帆顿了顿才道:“改任新州通判。”

赵盼儿心下微惊:“只是平调,没有贬官?欧阳旭也算始作俑者了吧,官家怎么会这么放过他了?”

顾千帆微微眯起眸子,官家对欧阳旭的从轻处理的确令他略感意外,所幸欧阳旭此番离京就再难回来,从此也不会再与他们产生瓜葛,大抵他根本不知道赵盼儿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顾千帆把自己近来查到的关于欧阳旭的消息一一转告给赵盼儿,两人一边沿着河岸散步,一边絮絮地交谈了起来。

与此同时,欧阳旭正坐在自己空荡荡的房间中,眼下他的宅院已经几乎搬空了,比顾千帆雪洞一样的宅子还要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