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睢的生活很简单,大部分时间在实验室,周末会抽出一天来救助站。每天固定六点起床,跑步半小时,一日三餐很规律,常常在实验室熬夜。
摸清楚规律后,陈宜勉便高频率的介入到她的生活里。
有时是宵夜,有时陪她吃早饭,有时接她一起去救助站。
暑假不知不觉来了,这天两人在音乐节看喜多乐队的演出。
陈宜勉随口问了她一句:“你明天有安排吗?”
今睢回答“没有”,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最近不忙吗?”
暴晒的骄阳丝毫没有影响观众的热情,大家比肩接踵,被台上燃炸的节奏带动高举着手臂挥动。
陈宜勉正看朋友们在群里聊去露营看流星雨的事情,在统计人数,陈宜勉跟着说自己带个人。
大家好奇:哟!浪子终于浪起来了。
陈宜勉:滚你丫的。
大家:所以你带的是谁?先给兄弟们透透底。
陈宜勉扫了几眼消息,才抬头,回今睢:“见你就是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
台上高人气的喜多乐队登场,四周的欢呼声越发高涨。陈宜勉说话的声音在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并不清晰。今睢微怔,分辨出自己听到的内容,还没等反应,便见陈宜勉直视舞台,神色如常地提醒今睢:“开始了。”
喜多乐队今天准备了三首歌。
乐队的死忠粉小婧今天约了牙医拔智齿,废了九牛二虎劲儿挂到的专家号,抽不开身。今睢被委以重任,担负起帮她拍现场repo的任务。
今睢举着相机,注意力放在台上,许久后,才偏头,朝陈宜勉看了眼。
他和其他观众一样,扬起笑沉浸在live的气氛中。桀骜生动,漆黑的眼眸下亮着干净的光。七月的风裹挟着热气,烦闷异常。可这样明媚刺目的夏日,正适合如此炙热的少年,阳光在他英俊立体的脸庞上雕琢出柔和的轮廓,明明他还是站在高岭之巅,可看着这个样子的陈宜勉,今睢产生了只要她伸伸手自己就能碰触到的错觉。
今睢想到他抱着吉他支着腿唱《偏爱》的样子,想到他单腿屈膝虚跪在地上逗福大的样子,想到了他许多次送自己回学校站在校门望着自己离开的样子,想到了他捉弄完陈嘉俊抬眸满含笑意地望着自己的样子……
最后,她想到了高烧状态的陈宜勉抓着她的手,让她用手测体温的样子。
直到陈宜勉似有所感地偏头看她,今睢脑海里的少年模样与眼前的渐渐重合。
今睢看着陈宜勉笑,也跟着笑,和他一起跟着被音响放大数倍扩散在音乐节上的背景音乐,哼唱起来。这一刻,谁也没说话,但好像他们说了很多,眼神交汇的瞬间,今睢觉得,他们离得很近。
这份特别的体验在音乐声褪去后,久久无法停歇,像是绕梁的余音一般,在今睢的心尖久久萦绕,让她沉溺在此,难以自拔。
喜多的演出结束后,两人又看了会,直到陈宜勉收到消息,带着今睢去后台和朋友们会和。
后台有乐队选手和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加上随处可见的乐器,不夸张地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今睢跟陈宜勉过去,打招呼闲聊了几句,一行人便出发去附近的火锅店吃饭。
乐队的几个人结束演出才拿到手机,看见群里大家在聊露营的事情。主唱白杨打趣陈宜勉:“八卦一下,你露营带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陈宜勉朝今睢这边瞥了一眼,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今睢垂着眸咬着吸管喝果汁,察觉到陈宜勉的视线后,默默地将余光收回来。
这个群是有一年攒活动时建的,陈宜勉、池桉,还有喜多乐队几个人,以及一些其他朋友,时不时也会有新朋友加进来。群里大多时候是闲扯约饭,偶尔在节假日组织出行活动。
今睢没在这个群,自然不知道大家在聊什么。
聊了几句露营的事,白杨说起来:“你最近有空吗?帮我们拍个纪录片。”
“行啊。”陈宜勉问,“想要什么风格的?”说着话他想起来,“到十周年的日子了吧。”
“是啊。时间过得可太快了。”
陈宜勉和乐队的几个人聊起纪录片的事情。
今睢插不上话,注意力被白杨边说话边给坐在一旁的吉吉把冷酒换成温水的动作吸引。白杨无微不至,于小细节处照顾着吉吉,反倒是吉吉,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古怪又不自在地默许了白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