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醒悟过来,狠狠一跺脚,伸手指着她,气急败坏道:“你个坏丫头!枉刘嬤嬤还夸你贞静呢!不许笑!”
月容捂住肚子,好容易才止住笑,道:“可不是梁上君子么?谁请你来家了?顾嬤嬤就要回来了,你快点走吧。”
少年本还待刺她两句,听她提醒“嬤嬤就要回来”,觉得她待自己也不是太坏,也就忍住了,回身便想跳墙,突然又顿住,回过头,道:“我叫刘琨,是王光宇的朋友,记住了!”
月容不置可否,少年直直瞪着她,月容只好点了点头,道:“刘公子一路走好!”
原来,压床童女竟是这么热门的差事!病倒错过了,居然还有人抱不平的。也对,一来一回,收了两个大荷包,里面满满都是金银锞子,又饱餐一顿,还见了新娘子,稳赚不赔啊。那个佩云表妹,估计就是先前选定、后来病倒的压床童女了。压新床,本来应该是一男一女,现在大庆朝,生生换成了两个童女,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月容躺下不过一会,顾嬤嬤就推门进来了。月容装着睡着的样子,顾嬤嬤摸摸她的额头,放心的出去了。月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获得的信息,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个不用嫁人的法子来。
上辈子,她就把男女关系定义为最亲密又最危险的关系。亲密在于,两人的关系之近,连父母都不能及,好的时候,摘星星摘月亮都可允诺;危险在于,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坏的时候身家性命都可夺取。她自认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噎废食,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便避而远之。忙时拼命挣钱,闲时旅游逛街,一年一年过下来,自得其乐。可是三十岁一过,居然就被打上了“剩女”的标签。好在有姐姐、弟弟,生了外甥、侄女,父母多年唠叨之后,也就放弃了。要说撒娇耍赖,还是跟小侄女靓靓学的呢。
如今,回是回不去了,还必须得嫁,还得一嫁好几人!毫无男女相处经验的月容,真正发慌了。
午膳前,嬤嬤叫醒了月容,把她打扮得规规矩矩的,说今天到大厅用膳,有个尊贵的客人,要跟大家一起用餐。因是世交,她年纪也小,可一起坐席。
月容一进前院客厅,就觉得被两道视线盯住了,抬眼一看,居然是凤眼男。他发现月容瞟他,凤眼一挑,得意一笑。月容轻哼一声,低头不理。这边,光元站了起来,走过来把她牵到凤眼男面前,给两人介绍,道:“世子,这就是家表妹齐氏。”
月容福一礼。光元又道:“表妹,这是常勇侯府刘世子。” 凤眼男微微颔了颔首。月容看他一副小大人样,拼命忍住笑:你就装吧,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