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身世

老大嫁作三人妇 胡芩 1756 字 4个月前

许是多年未见,两位嬤嬤喝得都有点高,散席时,光涵帮着阿姜和月容分别把两位嬤嬤扶回內院休息。汤嬤嬤安置在东厢、顾嬤嬤的隔壁,房间前两天顾嬤嬤就带人整理出来了。汤嬤嬤一路上都是阿姜照顾,今晚醉了,因此晚上阿姜暂时睡在汤嬤嬤外间的塌上。月容不放心顾嬤嬤,也在顾嬤嬤外间的塌上躺下了。

晚上睡得模模糊糊时,忽然听得顾嬤嬤一声大笑,不由一骨碌爬起来,点亮了油灯,进里屋查看,顾嬤嬤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醉语,此时嘴里语不成句、念念有词:“薛氏,薛氏,看你还、还怎么猖狂!将军,将军是站在、站在大公子一边的!小小姐,大公子、大公子长大了,考、考上了举、举人了!三个月、三个月来回北疆,将军,将军是站在、站在大公子一边的!”

月容心里一动,不由弯下腰,唤顾嬤嬤:“嬤嬤,嬤嬤,月儿是哪里来的?”如此唤了好几遍之后,顾嬤嬤打住话,皱眉想了一会,道:“月儿,月儿啊,月儿是、是捡回来的,对,是捡回来的!”月容默然,想了一会,还待再问,顾嬤嬤却已睡了过去。月容心里却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顾嬤嬤从里屋出来,看到月容在默默流泪,不由大惊,道:“月儿,月儿你怎么了?”顾嬤嬤不问还好,顾嬤嬤一问,月容呜呜的哭了起来,但就是不说话。直到顾嬤嬤追问了一刻钟之后,月容才抽抽噎噎的说:“昨晚,昨晚,嬤嬤说月容是捡来的。”

顾嬤嬤一怔:“我说过这话?昨晚顾嬤嬤喝醉了,是胡说的,胡说的!”月容还是抽泣:“肯定是真的,这么多年,一个亲人都没有来看月容,月容一个亲人都没有,月容肯定是捡来的!”

顾嬤嬤在屋里转了两圈,想了想,道:“月儿别哭了,先洗把脸,我去问问张伯他们,他们知道你是不是捡来的。”

半个时辰后,张伯和光元来了,月容已经收拾好,但是眼睛、鼻子都哭得发红了,五年以来,光元哪里见过她如此伤心,不由心疼不已。

张伯开口之前,先递过来一个物件,月容接在手里,是一个金制双鱼小挂件。半寸见方大小,但是做工非常精致,两条鱼首位相接围成一个圆,其中一条鱼嘴处,穿了一个孔洞,一根五色络子穿过其间作为挂绳。月容把挂件捏在手里,抬头看向张伯。

张伯苦笑一下,道:“这大约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们发现你时,绑在你腰上。五年前,我们从荣江水道南下,转道江都赴楚郡,在江都城外发现了你。当时,你身边还有一位嬤嬤,已故去多时;而你昏迷,五天之后才醒来,然前事尽忘,我们也不知道你是谁。大庆户籍制度甚严,过去在外行医之时,我认识一位齐姓朋友,后来他到越兰国去了,他有一女儿名为星容,我便给你取名月容,充作他另外一个女儿。”

短短几句话,便交代了月容的来历。

张伯说完,大家都紧张的盯着月容,等着她开口说第一句话。其实,月容也不是非得弄清自己的身份,穿越都不在乎了,谁还在乎大庆朝的父母是谁?不过身份一天未挑明,张伯他们便一天不得安稳,看他们小心翼翼对她的样子,她觉得不忍,挑开来,让他们放宽心,这才是月容的初衷。

月容的目光从张伯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他们神情无一例外都很紧张,她瞬间做了一个决定,站起来,走到张伯面前,抬头望着张伯的眼睛,道:“月容现今没有亲人,张伯,你可不可以做月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