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嬤嬤们着急,三兄弟也着急,汤嬤嬤便不断熬了补品让他们几个喝。这下倒好,月容的腰更酸、背更疼了,但是一个月之后,她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于是,汤嬤嬤请来了张孝辕,张孝辕把脉之后,道:“没事,就是身体有点虚,多歇息就好。” ,阿姜听了,在一旁捂嘴暗笑,月容脸色通红,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三兄弟却嗅出不同寻常来,晚上不约而同前往予园寻张孝辕。
张孝辕点着蜡烛正等着他们,看他们进来,便道:“我也不多说,想来你们也清楚,月儿不能坐怀是因为中毒。不过,那毒本身不会导致不孕,影响怀孕的是红素。红素压下了毒性,但是红素里面有红花成分,尽管我已经把分量调到最低,却依然妨碍了月儿受孕。停了红素,月儿可能很快就会有身,然红素一停,毒性便可能反复,两难哪!”
他顿一顿,又道:“红素不能久服,若服用时日过长,月儿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快找到解药。”
光涵一听,立即道:“明天我便辞了户部职务,即刻前往鹰山找西陵老人,求了他给月儿解毒。”
几个月以来,三兄弟和张孝辕翻遍了医书,都无法确定月容身中何毒,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医术更高明的人身上。西陵老人成名已近四十年,是真正的神医,犹善解毒。可惜此人长年住在大庆、番罗交界的鹰山上,轻易不踏足尘世。
光元、光宇马上也道:“我跟三弟一块去!”
张孝辕看着他们三人,叹一口气,道:“元儿过了年就要参加春闱,宇儿在南大营恐怕也不易脱身,涵儿倒是可便宜从事……容为父再想想,你们先回去吧。”
三人出了予园之后,沉默一阵,光元首先道:“我只要月儿好好活着,有没有孩子倒不打紧。”
光宇道:“谁在乎孩子了?然有了当然更好。不过,上一次父亲说了,红素不是解药,万一哪天压制不住,月儿还是有危险。”
光涵道:“我要月儿、也要孩子!你们在家好好守着她,我明天就出发前往鹰山!”
三人说着话,渐渐走远。
月容贴着予园的墙根站着,听了三人的对话之后,呆若木鸡:原来,自己身中奇毒!
今晚,她想着光宇明天便要回营,自己却还有一些话忘了交代他,便打算到他的住处找他。晚膳之后,便打算顺便把这几天新作的衣服给他送去,又考虑到光涵爱比较的性子,于是索性带着阿椒一起,捧了三人的新衣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送过去。谁知道一个人都没看到,心里估计他们是往义父这来了,便一路寻了来。因义父先前并没有说他们父子有事要商议,月容估计他们谈的是外面的事,便不想打扰,于是站在院门外等,待他们出来时一道往回走,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三兄弟心里着急,竟没有发现站在墙根树下的月容。月容身边站着阿椒,她看月容不出声,便也不吭声。她也听到了三兄弟的谈话,听得云里雾里的,却模糊知道,小姐似乎有危险,不由上前一步,紧紧扶住了月容手臂。
月容陷入了沉思,前后想了一遍,她肯定中毒事件发生在自己穿来之前,因为穿来之后,虽然中间也过了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顺风顺水的,并没有结什么仇家。而且,听光元他们的意思,红素仿佛是解药,自己服用红素,已经有五年了!自己的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