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女将

老大嫁作三人妇 胡芩 2006 字 4个月前

三人今天一大早便起来,就是为了早点收拾清爽了启程回大庆。房租昨天就已与房东交割清楚,钥匙也还了回去,早膳后不久,三人锁上门就出发了。源源镇是番罗东部边境距湟源城最近的一个镇子,镇子东边是一片荒草坪,称源源坪,宽约五十多里;穿过了源源坪,就是大庆一方的松花镇,而湟源城就在松花镇北面约五十里处。三人没有多余的钱买马,只得不行;随身武器在坠崖之时也已不知落在何处,但草原多狼,只得买了番罗弯刀,每人一把挎了在腰上。三人打算,花一天时间走过源源坪,然后在松花镇住上一晚,第二天再花一整天时间步行到湟源城。

五月底的草原,万物蓬勃生长,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五颜六色鲜花开得遍地都是。朝阳正冉冉升起,花瓣上、草叶尖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在花叶间一闪一闪,像发光的宝石一般。月容看着眼前的花草,一时竟呆住。上一辈子她也到过草原旅游,但是这样鲜活的美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由张开了双臂,仰了头,像个小孩一样,嘴里大吼着“啊啊啊”直往前跑。光涵看她的样子,呵呵一笑,小跑着跟上。刘珏呆了一刻,也张开双臂,像月容一样仰了头往前跑。晨风轻轻的吹在自己脸上、耳鼻间充满花香,真是奇特的感受!刘珏陶醉在这五月末的朝阳里,阳光温温柔柔笼罩全身,真像睡梦中娘亲的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周身,他不由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忽然,刘珏觉得四周突然静了下来:听不见月容欢快的笑语,也没了光涵讨厌的大笑。他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自己前方左右三尺远之处,分别站了月容和光涵,两人已经拔了弯刀在手,警惕的盯着四周。而离三人一丈远之外,一群黑衣人团团围成一圈,计有二三十人,每人手里都握了刀剑,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杀手!刘珏立即转身背对着月容和光涵,“唰”的拔了弯刀出来。

一声呼啸之后,黑衣人立即动了起来,当先的十人冲上来就一通劈、刺,动作快、用力狠,完全是不留活口的打法。三人谁都不吭声,紧紧靠在一起,把自己的所学发挥到极致、奋力对敌。可惜大家的武器都不乘手,弯刀长度也只有两尺左右,对上黑衣人的三尺大刀和长剑很是吃亏。不过半刻,光涵和刘珏为了分身保护月容,两人的胳膊上都挂了彩。

月容也发现,这批黑衣人武功比之前的两批高了不少,估计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月容还悲哀的发现,自己身上一点迷药都没有,至于光涵,她知道他身上也是没有的。是自己太大意了,两个月以来,番罗的惬意生活降低了自己的警惕性。她一时有些茫然,落崖都死不了,难道是今天要葬身在这里?不过,这里还真是漂亮呢。

月容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下却一刻也不敢停顿。根据落崖之事,她已经很清楚,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身边的这两位少年,也是决计不肯活下去的,为了他们,她得竭尽全力却不能拼命!月容静下心来,兰幽使得越发纯熟。可是左边刚躲过一剑,右边又砍来一刀,渐渐地她便有些气力接不上,刚想矮了身架住头上劈来的一刀,突然眼前一黑,一头往地上栽去。

光涵和刘珏大惊失色,各自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一手挥了弯刀拒敌,一手去扶月容。黑衣人大喜,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眼看三人就要丧身在乱刀之下!却听得一阵破空之声、密密麻麻射来几十支羽箭,黑衣人一时不查,顿时便有大半人手中了箭!中箭之人,大多虽未倒地,但是行动一下子就慢了下来。他们刚要一鼓作气杀了三人,又是一轮羽箭呼啸而至!这一下,又倒下了十几个!而未中箭的几个,听得马蹄声轰鸣、顷刻即至,一声呼啸,扶了受伤的同伴就逃!光涵和刘珏也不追,一人一边扶了月容站起来。

月容刚才只是头晕,并没有昏倒,站定之后,很快便清醒过来,她看见黑衣人已无影无踪,不由一愣。刘珏看了一眼四周之后,大喜,道:“是阿依娜将军的人马!”

刘珏的话刚落,马蹄声“得得”而至。当先一骑枣红马之上,一个女子红衣、红披风,额前坠了一块绿宝石,长发随风飘扬,衬着身后朝阳,整个人好似发着光一般;她弓着身子骑在马上、手握长弓飞驰而来的样子,有如神女。月容顿时激动不已:阿依娜将军,这就是阿依娜将军!就是花木兰,估计也没有她这般神采吧?一时间竟看得呆住。

阿依娜驰到近前,勒住马,也不细看,对三人道:“如今战乱未平,你们不好好呆在番罗,跑出来干什么?大庆男子虽多,命可比男人重要!贼人尚在附近,你们三个先随了我回湟源城吧!”她声音清脆、中气十足。三个人都没有回话,也不见动静,阿依娜疑惑的打量他们,发现三个女子中,两个低着头,另外一个呆呆的望着自己。她又气又恼,抬弓指了呆呆望着自己的那人她道:“你这个小丫头,长成这般还怕没有男人娶?也想学别人偷偷跑到大庆找男人,认为自己活得够长了吗?别盯着我看,我跟你一样都是女人!”

月容大窘,赶紧别过脸,一边在心里腹诽:“我跑出来找男人?我男人多得想退货都没地好不好!”耳边却听得光涵和刘珏低低的笑声,更是着恼,抬起两手就狠狠地一人掐了一把!两人吃疼,一声抽气之后,不由自主都抬起头来。阿依娜正想打了马回转,看他们三人磨磨蹭蹭,又扭了头来看,正好看见刘珏抬起头来,愣了一下,指着他道:“刘、刘五公子!你怎么这般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