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达华峪城的前一天,适逢威北公大军开拔至此,威北军由威北公亲自率领,世子韩通也同时随军出征。因大军开拔,华峪城与田城之间兵马往来不绝、路途平坦,光宇便去拜见了威北公,请求投入其麾下上沙场杀敌。他对威北公道:“清国贼子屡犯我大庆边境,当狠狠教训之!奈何以前不得法,如今适逢其时,恳请世伯收入帐下,予鸿明一个报国机会。”
威北公大笑,道:“好,不愧是云翰兄弟的儿子!你既有这等志气,又传闻武功智谋均不凡,我这就替云翰兄弟作主了,你就跟通儿一样,到前军先锋那里报到吧!”光宇大喜,急忙谢过威北公、找韩通去了。
光宇心事得了,光元和光涵则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安顿了月容往田城而去。第二天他们就到了田城,因光元听闻龚太医尚留驻于威北公府,便应了韩通之邀、也住了进去。
威北公夫人接待了光元一行,她听得月容的遭遇,愤恨不已:“哪个杀千刀的如此歹毒?这么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女孩也舍得下此狠手!哪天找了出来,我也上去砍上两刀!”
尽管光元心中悲痛,也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道:“多谢婶婶,婶婶一看就是有大福气之人,托婶婶的福,我媳妇儿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威北公夫人笑了起来,道:“说到福气,我还真是不差!不怕你笑话,我那儿媳妇先前多娇弱的身子,如今虽然不能说壮如牛,至少也可行如风、坐如钟了!你的媳妇儿在我这府里住着,不定明天就醒来呢!”
此时刘暇已怀孕六月、大腹便便,不便接见外客,待月容被安顿好之后,她由两个婆子扶着去探视了一回。刘暇看着昏睡不醒的月容,一面心内唏嘘不已:“月姐姐什么都好,独身世这一块,令人心痛!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生出这样的女儿,又狠了心弃了。”一面又担心自己大哥和五弟:“如今月姐姐这般情形,他俩如何是好?”
此时,被刘暇惦记着的刘琨和刘珏,正一身盔甲、神情肃穆地站在湟源城头远眺。近旁的阿依娜姐妹,也是一身戎装、全身披挂,大家均静静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湟源城本有常勇侯所率兵马二十万,后大庆又增兵十万,威北公率领的十万大军,明日也将抵达湟源城,再加上番罗一方的十万兵马,大庆和番罗联军也有了五十万兵马在手。明日或后日,清国的五十万大军也将抵达湟源,一时之间,湟源上竟集结了百万大军。清兵气势汹汹而来、庆番联军磨刀霍霍而待,大战一触即发。
常勇侯三天前得报:清国不仅派兵五十万前来湟源,同时还再次增兵三十万于北疆,压于北疆的兵力,已达到六十万。清国此举,已是孤注一掷,三国之间务必拼个你死我活。若大庆北疆战败,则荣城危急。若湟源一战庆番联军败退,则大庆必须放弃天华山以西全部领土、退守红岩口,红柳戈壁和鹰山将落入清国之手。而番罗,则可能亡国:番罗女多男少,致兵力不继、武器陈旧、箭支不足,绝难以抵挡清国铁骑!
阿依娜静静望着前面正聚精会神关注前方的刘琨,心潮起伏:这样一个男子,拥有番罗男人的勇猛果敢,也有着大庆男人的坚毅细腻,还长了一副令女人为之惭愧的容颜,上天何其厚爱他!上天待自己何其残忍:自己也是美貌、才干、身家、本领一样不缺,奈何生在番罗,一心人求之不得。这次大战,她有幸遇上了他,相遇之初,她多么欣喜:大庆男多女少,他就是她的梦中人!他应该会成为自己的一心人!可是,上天多么残忍,他不可能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