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涵一把甩开他,恼怒道:“凭什么?”
光宇道:“你看看月儿的嘴唇,再亲就要破了。今晚我宿在蕴园,等明天轮到你,你再试吧!”他看光涵仍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接着慢悠悠道:“阿葵就要进来了。”
光涵扭头,果然看见阿葵的身影晃过前窗,显然是听见动静、过来了。光涵只得作罢,与光宇一人一边,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这日,张孝辕下朝回来,刚换好常服,阿金便来报:“门房递了帖子进来,常勇侯和夫人有事面见老爷。”张孝辕愣了一下,道:“请到前堂花厅。”
张孝辕走进花厅,常勇侯夫妇听见响动便看了过来,张孝辕看见他们的样子,不由大惊:常勇侯愁眉不展、侯夫人两眼通红。他心里“咯噔”一下,坐下笑道:“侯爷来访,蓬荜生辉!辕这便以茶代酒,祝贺侯爷大胜归来!”
常勇侯苦笑道:“侍郎,我今日厚着脸皮过府,是有事相求。此事颇为难,然关系小儿性命,请侍郎务必答允。”
张孝辕心下一惊,道:“侯爷暂且说来,辕虽不才,然能帮忙一定不敢推辞。”
张孝辕话音刚落,那边常勇侯夫人突然离了座,“噗通”一声跪下,哭道:“请张侍郎怜惜,答应我大儿和小儿入赘!”
侯夫人下跪,张孝辕慌得一下站了起来,想伸手去扶、却男女有别,无奈之下,只得向常勇侯求救:“侯爷,你先把夫人扶起来,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常勇侯刘战也没想到娇妻程氏居然有这么一出,愣了一下,赶紧把程氏扶了起来,道:“夫人别着急,张侍郎是明理之人,我们慢慢跟他说,不着急,不着急。”
程氏站了起来,扶着刘战的手臂坐回椅子上,眼泪却唰唰而下,她一边摸出帕子拭眼泪,一边抽抽噎噎地把刘琨和刘珏两兄弟对月容的痴心描述了一遍,最后道:“后日便是金銮殿封赏之期,两个逆子已经打定主意,请求圣上赐婚入赘张阁老府。孩儿执意如此,为人父母者,痛断肝肠也只能为他们达成心愿。我与侯爷思前想后,强行赐婚或能达成逆子心愿,然必会催生张府怨愤;婚姻之事本为结两姓之好,故我与侯爷还是厚着脸皮,先到府上为逆子提亲。逆子对府上小姐之痴心,天地可鉴,请侍郎务必成全。”
张孝辕一时目瞪口呆,刘氏两兄弟的痴心,的确可感天动地。可是,月容已经有了三个夫君,而且,这三个夫君还是自己的亲外甥,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张孝辕一下子便拿定了主意,道:“小女已经有夫君三人,圣上打算赐婚,也会酌情考虑;再则,小女已经昏睡不醒,不知何日醒来、更不知能不能醒来;三则,天下闺阁比小女优秀者比比皆是,世子和小公子年轻,一时沉迷,过些时日自当放开,侯爷和夫人……”
程氏一把打断张孝辕的话:“女子五夫者,比比皆是;少年痴迷,能不能放开,想来张侍郎最清楚不过。说到府上小姐昏迷之症,我府上正有一样东西,或能治之,只是祖上有言,此物须得刘家媳妇,方可享用。”
程氏说完,从袖中摸出一个方型玉盒,慢慢放到座旁的几案上,接着道:“这是越兰玉蟾,张侍郎想必也听说过,越兰玉蟾能治衰竭之症。我不敢保证,此物对府上小姐的昏睡之症有用,可是据说她所中之毒,极耗人心力;先前的解药之所以不能解,或是药力不够之故,如若服下越兰玉蟾,或能醒来也未可知。张侍郎,还请慎重斟酌侯爷的请求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