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刘珏先给张老太爷和张孝辕行大礼、敬茶、送见面礼,又收了两位长辈的见面礼;接着给光元等三兄弟斟平辈茶、送平辈礼,也收了回礼。两位长辈面带微笑、很好过关,光元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以后大哥定会全力维护二弟、五弟。”
论年纪,光宇只比刘琨小了两月,如今先来的、却要称后到的为兄,颇有些不服气,说出的话便有些带刺:“二哥你新来,很多规矩不懂,三弟以后会一条一条地带你慢慢熟悉。”
光涵笑嘻嘻饮了茶,对刘琨道:“二哥,你这见面礼很好,不过,我听说二哥还有很多更好的,比如南山墨玉砚。”
刘琨一笑,道:“凡二哥有的,只要四弟喜欢,二哥便送了四弟。”
光涵满意点头,又对刘珏笑道:“五弟,你原先排行第五,现在还是第五,真有意思!以后,四哥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刘珏道:“谢谢四哥,五弟年纪虽小,却也上过战场,以后我们互相照顾吧。”
张老太爷和张孝辕装着看不见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始终面带微笑。在他们看来,陷入情网的五人,再怎么蹦达,也跳不出月容的手掌心。最关键的是,月容如何看待这几个上门女婿;而月容一向知礼,必会平衡各方关系,他们操心不来、也没法操心。
七人用过早膳,张孝辕问起月容的情形。刘琨道:“昨夜夫人并没有醒来,但是今晨突然呓语,想来病情已经大为好转。”
光宇闻言,激动得“噌”地站了起来,对刘琨吼道:“既如此,为何你不早说?”
光元一手拉了光宇坐下,道:“二——三弟稍安毋躁,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那边,张孝辕已经站了起来,道:“我们这就去蕴园看看。”
蕴园之内,月容已经安静了下来。张孝辕给她把了脉之后,缓缓看了众人一眼,道:“脉动的确比前几日有力,是好事,是好事!看来,多亏了越兰玉蟾啊。”
众人闻言,神态各异。光元先是欣喜,既而寥落。光宇则一把抓住了月容的手腕,颤着声音道:“我也要把脉看看!”光涵看了刘氏兄弟一眼之后,赶紧伸手去抓月容的另一只手。刘琨坐着,只顾开心傻笑;刘珏则带了一丝小得意、扫一圈王氏三兄弟,然后妖娆一笑。
众人还没有平静下来,月容突然又开始呓语,这一次,她的声音比上一回大了许多,大家都听清楚了,她一直在重复三个字:“月哥哥!”
月容的声音时而娇俏可爱、时而凄切悲伤,可想而知‘月哥哥’对她的重要性。刘琨看了一眼王氏三兄弟,发现他们也是一头雾水,顿时明白:这个“月哥哥”,是月容五岁以前的记忆!余下的光元等四人也立刻清楚:这个“月哥哥”仅存于月容的记忆,不为他们任何人所熟知!一时间,大家都惶然起来,不知为何,突然非常害怕月容立刻醒来。
镜园中的张老太爷待大家都散了之后,便到后园中溜达了一圈,他正要回书房读书时,大河飞奔来报:“皇上驾到,已经进了府门!”
张老太爷心下大惊:张府虽有权,却并非盛宠之家,新帝驾临,这可是头一遭!他直觉是发生了大事!然而时间紧迫、不由他细想,只得赶紧整了衣冠、急急赶往大门相迎。还没等他走到二门,皇帝已经疾步朝他走了过来、身边只跟着随身的大太监和另外四个小太监,旁边落后两步陪着皇帝的,赫然是宁王!
张荣知立即跪下问安,皇帝却不等他开口,就亲自上前扶了他起来,道:“张阁老,请前面带路,朕要立刻见你家孙女!”
张荣知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胡思乱想:“难道,月儿真是清国公主?皇上这是得到消息、扣押人质来了?”一时间,他全身冷汗泠泠而下,却也只能面不改色,让到一边、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