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县的骑兵们,骑上战马,开始一步步潜入镇西部腹地。
骑兵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十点,外面只能借助微弱的星光,辨别事物。再加上野草的遮蔽,已经很难分辨到底是人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由于派出去调查的百人队无功而返,镇西部统帅部再次下达戒严命令。镇西部的巡逻战士,虽然先后两次接到统帅部命令,要他们加强警戒。但是,一晚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免放松警惕,一个个哈欠连天。
再加上近年无战事,天讫部落在这片草原称王称霸惯了,战士们在思想上不免有些懈怠。白天的失踪事件,也不过是被解读为意外。
说不定,那些巡逻的家伙,是偷偷跑到哪个姑娘的帐篷里潇洒去了呢。巡逻的战士,一边埋汰,一边互相扯着一些风花雪月,用以打发时间。
“哎,你们说,大帅是不是太谨慎了,不过是走丢了几个巡逻兵,就这般大张旗鼓。害得兄弟们大晚上的,在外面活受罪。”有士兵抱怨。
“混账东西,连大帅的坏话都敢说,不要命了。”带队的十夫长出言斥责,拉克申在镇西部的威望很高,说话不得不小心。
那名士兵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好在十夫长就是他的好友,嬉笑着说道:“队长,我知道错了,你可不要上报。”
草原的军规是非常严厉的,甚至称得上残忍。如果真有人在这件事情上较真,那么这名士兵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一顿马鞭,那是绝对跑步了的。
“放心吧!”十夫长也不想小题大做。
七月份的草原,蚊子又多又大,特别的难熬。也亏得这些战士还算敬业,虽然口中抱怨个不停,总算是没有擅离职守。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山海县各营骑兵,纷纷下马,将缰绳牵在手上,就像一群幽灵,慢慢地向镇西部警戒的战士靠近。
在进入有效射程之后,骑兵蹲在地上,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弯弓搭箭,将一个个警戒的战士射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打头阵的骑兵,都是各营的精英,射术超群。至于说贴上去,近身刺杀,在草原,几乎就行不通。
镇西部外围警戒的战士,不断地被剪除。抵进镇西部大营五公里远处,这里的戒备,又提升了一个等级。而且打斗声,很容易引起营地的警觉。
因此,山海县骑兵停止前进。
欧阳朔骑在黑旋风上,注视着远方的镇西部大营。
因为是常驻营地,镇西部大营并不像之前的天怜部落那样,仅以帐篷围成一圈接一圈,形成防御。
镇西部大营,已经跟中原的营地没什么两样,四周立起一道高大的木墙,四个角还立有箭塔,只在南面,开了一个大门。
这样的营地,仅凭两千骑兵,肯定是攻不下来的,只有在野外作战。
而野外作战,又是游牧部落最擅长的作战方式。据军情司侦查到的情报,镇西部五千骑兵,其中一千是重骑兵,剩下的四千才是轻骑兵。
游牧部落作战,往往是先派遣轻骑兵诱敌,再迂回到敌人的两翼进行包抄,关键时刻,重骑兵杀出,发起冲击,一举将敌人击溃,决定战争的胜负。
骑兵们纷纷下马,开始在镇西部营前,布置猛火油阵。这就是林逸的策略,将敌军引出大营,再用猛火油形成火焰防护,阻挡敌军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