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卫向军打到金水县,本意是跟历冬菊说一声,有他在卫平川没事儿,明天就能放出来,没想到二嫂不放心儿子,连夜坐车过来。
历冬菊听了前因后果,又是为了从流.氓手中救人,上一次被学校退学,这次进派出所,吃了那么多亏就是不听劝。
“记吃不记打,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偏管不住自己的腿,早晚给他腿打断。”
卫向军说:“这次的姑娘不一样,柳家想用威胁恐吓罪让小川被拘留,她就告对方儿子耍流.氓,柳家不敢乱来的。”
听卫向军说了那姑娘的情况后,历冬菊才晓得是儿子梦里落水的姑娘,这次她倒没说什么。
卫向军问她要不要去看看那姑娘,“就租在小川面馆后面的平房里。”
历冬菊有自己的考量,小姑娘年级第一,清大京大的苗子,再过几个月就去外地上学了,到时候接触到的都是高材生,跟她儿子会渐行渐远。
她晓得儿子喜欢那姑娘,那又有什么用,人家在大学的氛围里熏陶几年,看不上个体户的。
“不见了吧,我回去了,对了,别跟小川说我来过。”
卫向军急忙叫住她,“二嫂子,还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二哥回家了。”
“哦。”
卫向军替二哥不停的解释说好话,“二嫂子,离婚的时候二哥真不知道你怀孕了,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离婚的,他参与的是国家级的科研项目,是要绝对保密的,这二十年我们家人都没见过他。”
卫平川亲爸参与的是从无到有的国家级科研保密任务,一旦接受了,就要从所有认识的人身边消失,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卫向军哽咽说:“二哥说,他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唯独对不起父母妻儿,我也不是要替二哥挽回什么,就是想告诉二嫂,二哥不是负心人,他到现在依旧是单身。”
历冬菊默默的坐了一会,当年那个气质高华的男人,多少未婚的姑娘爱慕他,结婚后才发现那男人太过于古板沉默,一天也没有几句话,白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是个无趣的人。
但历冬菊爱慕他,尤其爱看他伏案写字时的专注,她能在旁边织毛衣看几个小时。
结婚不到一年,男人说有任务要走,去哪里不能说、去多久不知道,当年的历冬菊想不通,会有什么科研项目不让带家属、不让回家的。
加上被七大姑八大姨挑拨,说男人就是想抛弃她回城,故意敷衍她,历冬菊提了离婚。
男人同意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厉家本来要被打成地主,后来突然改成了富农,抄走的家具细软,隔天又送了回来,历冬菊隐隐觉得跟前夫有关,他的工作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家属都被默默照顾。
历冬菊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我不怪他,但儿子是我养大的,你们卫家不能来抢。”
……
另外一边,时间回到昨天晚上,苏明西从派出所出来后,去了运输队家属院,找薛陈斌和高秀梅夫妇说了情况,薛陈斌说卫平川明天的班他来安排人顶一下。
高秀梅被老田气死,“几十岁的人脸都不要了,必须去他家里说理去。”
她带着苏明西去了老田家,老田早躲起来,他媳妇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