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嘴角微挑,起身到床榻边,捻起皇后的下巴,冷笑道:“你当朕是傻子吗?”看着眼前的美人,半晌沉默才又淡淡回答:“你……没有一颗将为母亲该有的心。”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满含着悲悯。
是了,将为人母者,怎么会为了一时以思念的床笫之欢,置腹中胎儿的安危于不顾呢?退一万步讲,诞下皇子,她只会母凭子贵,地位更胜从前。
皇后的行为只有一种解释最合理,她并没怀龙子,倒想通过这次,得偿所愿。
帐中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上气,一众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皇后跪在地上,哭花了妆容。不用化啼妆,就一眼看出她哭过了。
晴露突然跪着抢上前,磕头急切道:“陛下,陛下疼惜娘娘吧,娘娘心里难过极了,您莫要怪罪,陛下御驾亲征走后不足一个月,娘娘就被查出怀了身孕,但……陛下被敌军掳掠的消息传到宫里时,娘娘又惊又急,心神恍惚才失足……小产了。”
听着让人动容,但是……
“前朝军中的消息,是谁传入后宫的?”
这也是远宁王想知道的。
皇上和王爷都看向皇后和晴露,但这二人只低头不语,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想这些后宫的女子们,一入宫门,院墙高隔,一个个如笼中雀,只能在深墙内盛开又凋零,日复一日,欲念深重,难免生出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白昼一时不忍心再逼问了。
但回想李太医的话,他虽然尚理不出远宁王那般清晰,也能想到皇后身上的香味不对劲。
白昼确实讨厌自己这副病恹恹的身子,他是想死,可他想好好的死,不想这样被算计。
于是冷了脸,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朕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