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穿进书里来,三番两次求死不能,正如此刻踏雪前行,乍看洁白坦途一片,只有走过才知道,这一脚下去会陷多深,脚下是硌脚的石粒还是陷人的泥泞。
布戈知道他皇帝主子现在心情糟糕透顶,转头鸟悄的瞥了一眼王爷,王爷的目光,全在皇上身上,像是端详他脸色,又像是时刻准备着扶他,生怕陛下脚下滑了。
路很短,王爷的帐子没有中军帐宽敞,当然也不寒酸。
白昼脱掉披风,到碳炉前烤火,只言没有,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皇后的所为。
皇后,是前太尉文大人的女儿,如今文大人已经仙逝,皇后娘家,还有个大她近二十岁的哥哥,在朝里做右都御史大夫,名叫文亦斌。
书里对这位文大人着墨不多,只说他文采出众,才思敏捷,为人却低调,像是因为妹妹身为皇后,不想给他在朝里多惹是非,反观皇后恃宠而骄的造作,这二人倒是天壤。
“阿景,”白昼的思绪被远宁王一声轻唤拉回了神,“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片刻就回。”
王爷这回说话没算,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端着一只托盘。
帐子里已经只剩下皇上一人,估计是布戈召了皇上的眼,被打发出去了。
“这些事,你吩咐别人去做就是了。”白昼道。
王爷把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一只玉碗,先用热水温了,然后才端起砂锅,把药汤倒进碗里:“经我的手,才能放心,你这身子,再经不起折腾了,”说着,王爷把碗递到白昼面前,“趁热喝,免得坏了药性。”
只是喝不喝又有什么分别呢,即便缓解了今儿吐血的毛病,身体的其他病,也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