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汪贺之二人,府衙门前拱手相让一番,而后挽着手入了内堂。

想他汪贺之虽然身为郡守,却非中央官员,怎么和户部侍郎这般熟识。

白昼越发觉得有意思,尧国朝廷鱼塘里的污泥太多,横生出来许多浑水摸鱼之辈,且先看你们搅闹,待到这次回都城去,有你们好看。

他正暗自发狠,就听王爷低声唤他。

“阿景,”王爷道,“你脸色太差了,几日操劳,又心生气愤,今日就这样吧,咱们回去了。”

白昼确实觉得身体已经在向他抗议了,自从早上起来,头就晕沉沉的,事情看了大概也没必要再逞强,就点头应了。

远宁王见他今儿个很识劝,放下茶钱,起身跟上。

回客栈的路上,白昼一直心不在焉,暗自盘算朝中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

就连回到屋里,远宁王让他歇息片刻,他都只是顺口一应,坐在窗前透过半透的明纸,看街上影绰绰的人影。

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下来了,王爷更是离开蛮久,不知去了何处。

接着客栈走廊上和窗外的微光,他点上屋里的烛火,正待出屋去寻远宁王,就见王爷亲自端着砂锅,站在门口,微笑着看他:“饿了吧。”

不问还好,一问……

还真的是。

锅里是熬的香糯的粥,随着温热腾出的热气,基底里晕出极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