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个个想的都是,枪打出头鸟,反正我不先送死。

于是君臣就这样对面僵持住了。

烛台上的烛火爆了花,偶尔“噼啪”响一声。依旧难解死寂。

也不知这难挨的对僵持续了多久,白昼忽然叹气了,道:“蚌安郡横征暴敛,民怨忧愤,敛财的主意打到朕的家门口了,朕却查不出钱款最终的流向,尔等身为朕的肱股之臣,难道不觉得有愧吗?”

嗯……?

随着皇上这句话出口,殿上的气氛无形中变轻松了。

这些臣子们的罪名若是被查实了,依着皇上近日的行事做派,即便祖上积德,坟头冒青烟,脑袋能保住,也得判个流放。

谁知……

果然是昏君就算想贤明,脑子也是不太够用的——这是要让贼自查?

紫薇令顾桓和尚书令赵进几乎同时言道:“是微臣失察,定为陛下分忧。”

话音落,皇上手一扬,一本账簿落至二人眼前,账簿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蚌安郡各县捐官以及征税揽财的钱款去向,但一层一层往上倒,到户部侍郎姚辛,戛然而止。

“你手下的人不干净,”白昼说着,指向户部尚书程韬,然后又转向尚书令赵进,“你失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