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三招,他必然要被玉人制住,玉人忽然步子向后一撤,跃开数尺,冷冷的道:“你是谁?”
少年最终留了手,他毕竟年幼,心思没有成年人那样深沉,只是觉得眼前这人不像是王爷本人,可相处的这些日子,又觉得他磊落坦荡。
眼下的情形,任凭简岚鸢再如何心思精巧,也难以回天,他对原主的过往认知,仅停留于白昼曾经只言片语的叙述,以及近些日子他向身边人旁敲侧击的推敲。
太多的细节是空白,无处得知,一旦被质疑,皆是破绽。
简岚鸢便不矫情,索性赌一把,懵然穿进这副王爷的躯壳,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生存,踽踽独行,太过艰难。
他正色看着玉人,道:“这副身子还是你家王爷的,但……我的确不是他。”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也不知该如何向玉人解释。
“王爷呢?”
简岚鸢摇头。
少年拧眉歪头看他,片刻之后,走到他身前,道一声“得罪”,拉起他左臂,把衣袖推上去,露出手臂,只见他手肘处一片疤痕,该是陈旧的烫伤,皮肤斑驳的伤痕颜色已经淡了,但依旧能想象当时伤的该是很重的。
看着王爷手肘上的伤痕,玉人微蹙起眉头,一层悲意攀上少年的眉梢,这一刻,他不知缘由,却已经信了简岚鸢七八成。
这道伤痕,是他刚到王府时,犯了府里老夫人的忌讳,被她一口滚烫的汤锅掀过来。那时他还小,几乎吓傻了,若不是远宁王一把将他护在怀里,他的脸就全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