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玉人,白昼又转向远宁王,眼光笑着在他脸上打转。皇上笑起来,眉眼都弯弯的,柔和好看,但远宁王这会儿就叫他看得心里发毛,果不其然,他声音极低,几乎是贴着远宁王的脸边说话:“我说王爷,当日你顺手溜了人家的金戒指,后来可查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远宁王心道,这人好贼的眼睛。
那日彭奇身亡,远宁王觉得事有蹊跷,见他身上铸金的戒指和手镯,都是中原的样式,更何况,掐丝镯子,废料且需要极精的工艺,非得是大金店才能做出来的。
于是那日他借着查验彭奇是否有救的茬口,顺手牵羊了彭奇的戒指,当日涂阿伽和一众扶南官员都没瞧见,倒让皇上看见了,只不过他当日没点破,后来也不曾过问。
远宁王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了呢。
如今骤然被挑破,难免尴尬,王爷打了个哈哈,道:“查出来了,戒指里落了款,是瑞福楼,但并非都城里的那家,而是出自江都的一间分号。”
白昼近来他身体难得的消停了不少,没跟他犯劲儿,就道:“哪一家,明日咱们看看去。”
远宁王却面露叹惋,眼神带着些许悲意:“查到线索时,那家分号遭了火灾,一把大火什么都没剩下,火堆里扒拉出来的尸体,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老板的了。”
哟……这可不是大有问题吗。
白昼笑了,看来当日,确实不止自己知道王爷顺手牵羊的小动作呀。
想到这,他把陈星宁叫到近前,问道:“让你暗地里留意的事情,可有结果?”
陈星宁行礼道:“您英明,确实一直有人暗中跟着咱们的车马队,江都那夜您吩咐之后,就一直有人扮作您的模样留在城中,每日喝酒听曲儿,盯梢的人定然以为您现在还在江都逍遥呢,只是与这些人互通消息的是……”说着,他贴在白昼耳侧低语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