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队微微一怔,当即向身后一纵队车马高喝道:“让路!”

官道顷刻就被让开。

那车夫得了便宜,以为是自己把对方呼喝住了,瞥了白昼一眼,冷笑道:“算你识相。”

挥鞭打马,骏马扬蹄,腾起的烟尘在这样近的距离,把白昼呛得一阵咳嗽,远宁王忙用水洇湿了帕子,递过来,让他掩住口鼻。

白昼抬眼看车队呼啸,第三驾车子正好经过自己面前,车上的织金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拨开,一人也往窗外看,他长眉入鬓,一双狭长的眼,本该是薄情相,但眼波流转灵动中带出一股柔和,高挺的鼻梁掩在折扇后面。

三分风流、三分邪气。

这人目光停留在白昼身上,一直到马车跑得远了,他依旧探出身子来眼角含笑的回头观瞧。

布戈这才问道:“爷,您何必受这样的气?”

白昼笑了,道:“山水有相逢,只怕这几日还能再见。”

他故作高深,布戈皱了眉头想不明白。一门心思全在主子身上的布戈,当然没瞧见,刚刚的车夫腰间挂了一块令牌,看仪制,该是郡守府的东西。

白昼思虑再三,觉得此次陆水之行想要全然避开官府,是不可能的。知道有人盯梢,其实行踪更是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