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当真没声音了,白昼嘴里哼哼唧唧的词儿才略消停,他拽着王爷滚成一团,手脚并用的往人家身上攀,场面极不风雅。远宁王知道他是做给人看的,只得依着他,如今屋里没外人,白昼才松开王爷衣襟,往那宽大的床榻上一骨碌,翻身躺平,离开王爷怀里。
躺在床上缓神片刻,呼出一口酒气。
终归也是喝了不少酒,闹腾一通口干舌燥,向布戈吩咐道:“水。”
布戈麻利儿的伺候主子喝水,忍不住道:“您干嘛喝这么多酒,本来身体就不好……”
他念念叨叨,白昼听了心烦,横他一眼,布戈立刻闭嘴了。白昼把杯子递还给他,道:“放好了杯子,也把自己放好了去吧。”
布戈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又招了主子烦了,眼看远宁王还在一旁,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行了个礼,乖乖把自己放到隔壁睡觉去了。
王爷不是个碎嘴子,白昼耳根子终于清净,没多大一会儿也睡着了。
就只远宁王,坐在一旁看着皇上在睡得尚算安稳,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他对于皇上的在意,始于他在政务上的手段,更是始于他脾性里有一股跟白昼极为相似的倔强。但从前无论是扶他还是抱他,大多是由于他身体不好,出于医生救护病人的职责,即便看上去是哄着皇上的,也多半是臣下哄君上的那种逢迎——你乐得我怎样,我便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围内,尽可能做到。
但刚才皇上装醉,歪倒在他怀里时,明知这人是装的,自己的心却像是随着他身子倒过来的动作诡异的悸动了一下。
对他……为何能有这样的悸动,是因为他像白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