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道:“这茶是我新配的药茶,能养心脉,阿景要是喝的惯,就常喝一喝。”

白昼点点头,问他道:“你这几天是在忙什么?”

王爷笑了,一指墙角,只见咬死瑞王的“凶手”还被锁在提笼里:“研究蛇毒。”

在古代,中医没有血清这个概念。经年日久,医者把蛇毒分为了风毒、火毒以及风火毒,顾名思义,风毒生惊,火毒生热,而风火毒,则是二者均有。

咬伤瑞王的蛇,远宁王不认识,不眠不休查了许多典籍,得出个结论,那该是有人特意配出来的品种,就像驴和马能生骡子。

这种蛇的毒除了风火毒性,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湿邪。蛇毒本该燥烈,但又有湿邪就让解毒难上加难。

无处不透露出居心叵测。

王爷没点破,但以白昼的心思,又如何不明白远宁王废寝忘食的良苦用心。

眼前这人,白日里紫薇令的工作便繁杂,如今又忙着制解药,几日没见就像是瘦了一圈。

从前见他潇洒风流,翩翩公子的模样,今日在灯火下看,身形单薄到显得衣裳的褶皱都像是锐利的。

不禁问他:“玉人呢,怎么也不伺候着?”

王爷把桌上散乱的书籍规整好,道:“让他去寻一味药引子来中和解药的烈性。”说着,便讲起这几日研制解药的心得。

白昼不愿意打断,看着他对医术侃侃而谈,即便听得半懂不懂,也是赏心悦目的。

皇上亲自来丹庐,远宁王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幸而觉得解药已经初至完成,自己若是再熬下去,还真可能会猝死,于是将东西都收拢归置了一番,就随皇上回了朝露殿。

见内殿卧榻上,自己给皇上安神用的白玉香囊被他放在枕侧,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隐约有一种冲动,想要问一问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不是原主远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