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诏书烧了大半,火苗子腾起老高,魏梓勋才反应过来了,大喝道:“远宁王,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一嗓子把众人嚎回了神,此时再去抢救,那可怜的诏书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两柄金丝楠木的卷轴。
魏梓勋急得哆嗦,抖楞着袍袖,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你……你……你……”
王爷全程冷脸,终于开口道:“本王敢烧诏书,就敢保陛下龙体无恙,今时今日如此,往后七十载亦然。”
这话说完,也不理魏梓勋脸已经涨得发紫,转身就进了内殿,留下殿外的一众重臣面面相觑。
布戈默默的跟进去伺候了,心道:王爷,您可真是太提气了!
远宁王拉过椅子,坐在白昼榻前,见他面色呼吸都算平和,心稍放下。
发生的种种,在王爷的梳理下,逐渐串连成线。
他后悔……早就想毁了传位昭书,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昭书于白昼而言,无意是一道催命符,远宁王原主背后的势力,早知此事,巴不得皇上早死,如今怕是终于等不及出手了。
从前只道彭奇背后水深。
若是今日的事情也与他有关,彭奇……也该是原主背后的势力那一支的。
但几次相见,他都毫无暗示。
王爷心乱如麻。
不知是不是蛇毒和解药起了冲撞,皇上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吟两声。远宁王赶忙拿来银针,护住皇上的心脉脏腑。
床上的人并没睁开眼,像是在做梦,睡得极不踏实,费力想抬手,好像要抓住什么,终是抬不起来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