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远宁王……竟然火烧诏书。
只怕有史以来,没人敢这么干。罪名都不知该如何扣。
说大不敬,绝对是轻了;但若说是谋逆,他初衷又非如此。依着老太傅的意思,王爷能救活皇上,诏书自然从哪儿请来的就供回哪里去,犯得着烧了吗?
这分明就是不把《大尧律》放在眼里,不把天子放在眼里,更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顺便,还没把他这个元老之臣放在眼里,拿他的面子擦地。
从前就听说远宁王御前得宠,近来接手了紫薇令的职责,把持朝政,早该敲打一番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他哪里知道,远宁王火烧诏书的初衷,是为了保皇上的性命。
魏梓勋陈述已毕,垂首躬身,请皇上定夺。
白昼坐在御书案后斜倚在龙椅上听老头子叨叨,眼神却忍不住向远宁王瞟去。见他就站在殿上,也看向自己,嘴角似有似无的一弯弧度,眉目神色说不出的柔和。
皇上中毒初愈,远宁王私下嘱咐过,近些日子不能惹皇上情绪激动,是以他烧了诏书这茬儿,没人敢跟皇上提。
今儿乍一听到,他心里翻了个个儿,诧异之余即便不知远宁王的初衷,却也更能确定,他不图皇位,至少时至此时,他还不图。
见魏梓勋说完了,白昼沉吟片刻,道:“依魏公看,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魏梓勋行礼道:“此事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还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