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便是一段剑舞。

台边的丫头依着她舞剑的节奏,每到一个节点,弹弄两声琵琶,一并看来,凛凛生威。

前来登台的,大多是闺阁小姐,哪里有她这般既风流又爱恨分明的飒爽劲儿,瞬间成了全场交点,剑还没舞完,便有人把手里标记了姓名的花朵往台上抛。

远宁王远远看着,见她的剑招是好看的,但终归是好看大于实用,便问陈星宁道:“她到底是何人?”

陈星宁看向白昼,见白昼微微点头,才道:“她爹爹是先皇一朝的武将,早些年涉案被抄家,她被卖作官妓,辗转到了陆水城,何方见她特别,费了些小手段,给她赎身,后来就一直养在私宅里了。”

王爷没说话,布戈转了转眼睛,在一旁小声道:“主子,奴才有事儿不明白。”

白昼抬眼看他,布戈是自小跟着皇上的,私下里,只要皇上心情好,待他很随意,尤其若是出宫,就更随便了。

果然白昼示意他问。

布戈皱着眉,想了半天才道:“要照这样下去,再待不得几年,这本来是鹊桥牵线一般的美事,岂不是要闹得如同选……选花魁一般了,挺风雅的事情,最后……”

后半句“乌烟瘴气”终归是没敢说。

可即便如此,他这话都相当大胆了,事儿是皇上让办的,这不是把过错往皇上脑袋上扣么?

陈星宁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皇上却“噗嗤”一声笑了,夸赞道:“你眼光不错,看得长远,”说着,他眼睛在看台上的姑娘,心又好像飘到别处去了,似有似无的答道,“自从有人出钱给彩头,这事儿便注定是这般结果,我不过是让星宁添一把柴火而已。”

布戈听得似懂非懂,但远宁王和陈星宁自然是懂的,出钱的人定然不会是为了发善心行善举,让朝月城里的青年男女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