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白景五岁,以尧国皇子兼使节的身份去过占环,还朝后,顺利与占环签订国书,其中一条便是占环承诺,国君四代以内,向尧国岁供朝贺。
也正是因为这一茬,白景才被立为太子。
白昼翻遍了天禄阁里的书记文献,也没查到,原主去占环的期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事。
史料缺失,大有深意。
但白昼曾经干过掘地三尺找线索的事情,便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止步不前。早在涂阿伽给他发来密信求救时,他便让陈星宁安插了人手在扶南和占环,知己知彼的重要性,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正史若是缺失,想查询真相还有一条便捷的路——事发地的民间野史,毕竟不是年深日久的过往,查起来该不会太难。
只让陈星宁去查野史,也不易引他生疑。
果然就在李雪儿入朝月城的前一日,陈星宁整理了奏报,占环先王有两个儿子,长子李鸩,幼子李鸠,先王本欲立小儿子为王,但幼子李鸠在尧国皇子出使时,致使皇子身受重伤,几近丧命,尧国先皇震怒,修檄文欲讨伐占环,占环先王处罚了幼子,后又与尧国修国书四世朝贡,事情才算了结了。
但此后,李鸠就像蒸发了一样,消弭在深宫王殿里,淡出众人视线。
有野史传闻,他是被冤枉的,对父亲的处置伤心透顶,云游去了;也有传说,他因此郁结难舒,病故了;更有说,占环王当年屈于尧国兵力,偷偷把儿子送到了尧国,做了质子。
但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只怕只有当年经历此事的当事人才知晓了,可惜白昼并非白景……
说回朝上,李雪儿不理礼部尚书,依旧跪在地上,从怀中摸出一叠极薄的卷轴。
卷轴裱了背皮,黑色暗花绣金线的锦缎显得珍贵隆重。她双手托起呈上,道:“这是陛下当年的手书,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