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退缩,王爷毫不意外,勾了勾嘴角,依旧是一派文雅的模样,看不出其他情绪,柔声道:“你只需记得,我说的喜欢是对你,不是对大尧的天子。”

说罢,退到帐子的外间去了。

待到内帐里只剩下白昼一人,他在床榻上坐下,随手拿起枕边王爷给的白玉香囊放在手里摩挲着,这个小动作,已经成了习惯。忽而意识到,刚才怎么就被远宁王反客为主了呢?

他本来是问那人为何魂不守舍的。

这回可好,不仅没问出个所以然,还被他搅合得乱了心思。

但舟车劳顿,毕竟身体不好,稳了稳心神,也就睡下了。

日头露了尖儿,御驾车队启程入重叠障壁。

白昼四下里张望,终于知道这地方为何凶名在外。

重叠的树影,密麻得紧了,像是一层一层的石崖,几乎每个地方都长得一个模样,若非是有熟人引路,当真是要迷在这里面。

车队前行,玉人像是一直在最前面引路,但凡他打呼哨的地方,不是急弯窄道,就是陡坡泥沼,不禁感叹远宁王缜密周到。

也不知他们私下把这蹚路走了多少次。

顺风顺水的行了大半日,行至一个比较空旷平坦的小平原上,突然前面玉人打了一个不大一样的呼哨,身边陈星宁应了一声,白昼车驾周围的侍卫随即变换了各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