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和白昼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李鸩口中说的,八成与千禄的师父有关,也与彭奇有关。
李鸩极为关切白昼的伤患,几番询问。白昼把当初遇蛇的事情三分真、七分假的一通讲述。
讲到后来,李鸩看远宁王神色都变了,待到听说王爷一连数日不眠不休的炼制解药,李鸩忽然向他躬身一礼,道:“多亏阁下医术精湛,本王才得以再与小景相见,方才无理之处,请阁下担待。”
话是好话,听着很怪,好像他和皇上相熟,王爷却是个需要客套的外人了。
眼看王爷脸色微微起了变化,白昼极有眼色的轻咳几声,王爷和李鸩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这般关注,让白昼有点头疼,本来有个远宁王就够受的了,又蹦出一个李鸩。
他回身看向布戈,见那小子垂手耷拉眼,目不斜视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伺候着,便开口骂他道:“收拾好了怎么不知会一声,你嘴巴只会喘气吃饭吗?”
布戈缩着脖子听训。
白昼向李鸩道:“朕……近来确实身子不好,脑子也不济,王上的盛情,今儿个,恐怕是要辜负了。”
若论尊位,白昼比李鸩高上一格,他下逐客令,李鸩当然不好赖着不走,只得道:“你且好好休息,咱们来日方长。”
别看只李鸩一人离开,屋里像是清净了大半,好像燥懑气都清散不少。
事情岔头儿多,白昼心思烦乱。他看远宁王,半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冷淡淡的道:“朕要歇一会儿,青岚还不跪安,是准备留下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