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把伞立在门边,抖散身上的湿寒气才往白昼身边走了两步,微一迟疑又没走得很近,道:“听说你身子不爽,怎么没休息?”

白昼先是看看远宁王,又看一眼李鸩,李鸩的行止不可谓不细心,可他还是觉得王爷亲切多了,轻咳几声,道:“烦劳王上挂心,”说着,站起身来,“年幼的事情,印象越发模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脸上紧跟着晕出一层悲意,随即隐去,又挂上公式化的笑意。

李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了白昼半晌,见他擎着的笑容像是描绘在脸上的,微皱起眉头,道:“有叶先生的看顾,倒是让人放心不少。”说罢,转身撑起门边的伞,几步出了门,身形没入风雨中了。

屋里灯光暗淡,白昼觉得李鸩看自己的目光说不出的柔和心疼,透着没落。

回想小说里,二人的纠葛尚未细写,只有占环王前往大尧时,白景说过:“年幼的事情,朕后悔了。”

原主待他的态度很怪,忽冷忽热,总是喝得酩酊。

远宁王在一旁看着,一直没做声,见白昼出神,终于眯了眯眼,似有似无的道:“阿景,他……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王爷是明知眼前人是白昼的,李鸩心思再如何不一样,也是对白景。

可他就偏是想招惹眼前人一番。

白昼抬眼看了王爷一眼,心思似乎根本就没在这,淡淡的道:“朕只想赶快回去。”

远宁王一愣,半晌似有似无的回了一句:“我记下了。”

大雨下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白昼借口身体不舒服,这一日便没有启程。待到第三日一早出发,傍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了占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