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祭一一番诉说,与前日里李雪儿说的话一一对应,王爷觉得一切都像是说通了,细想又觉得不是那么通。李鸠被罚、太夫人奇怪的表现,还有与李鸩初见时他口中的那句“如今你我都得偿所愿”……
再往深一层想,若是原主白景本来需要定期回占环来解毒续命,占环本可以以此要挟大尧,没有这样做,是因为畏惧尧国兵力吗?
想了想,王爷问道:“太夫人为何这般仇视陛下?”
冯祭一道:“老朽不过一界医师,经年日久的深宫故事,确实不知了。”
可他说这话时,目光中的片刻迟疑,被远宁王抓了个正着。
王爷只当做没看见,向他行礼道:“多谢老先生告知,先生若是打定了主意,需要在下效劳医治,告知在下便是了。”
说罢,客套几句,回了宫里。
回到白昼的居室,不过辰时过半,见他还在床榻上睡得安稳,便坐在一旁自顾自倒上一杯水,翻看着冯祭一那里拿来的方子,看着看着,觉得不对——方子该是被改过剂量。
看透了这些,他只盼冯祭一再来找他,也料定他过不了太久便会找上门来,只是这一次,他身为医者,在医治病人时,掺杂了别样的目的。
他即将要做的事,本来让他心生愧疚,曾经成为医生的宣誓犹在心间,此时被别有目的的盘算蒙上了一层阴冷。但瞥见那一沓子篡改过的方子,心又硬冷了。
眼波流转,看见白昼舒松的睡颜,心里又拢上一丝柔和的暖意,中和了心里的矫情。
坐了一会儿,喝完杯中水,起身回屋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