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一怔,细看贺兰璟的样貌,觉得她与自己,其实长得说不上想象,但若非要说,确实是在眼波流转的不经意间,有些神似。
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应对,转念一想,这是李鸩家里的烂摊子,自己往前冲不是傻了么。
便悠然转到身后太师椅近前,坐下来,笑而不语的看着眼前几人。
白昼态度轻慢,显然是戳到贺兰璟的肺管子了,她看了李鸩一眼,见王上这会儿也正神色冷淡的看她,心里才开始生出几分寒意。
她自小娇生惯养,后来即便嫁予君王,王上也待她如山巅明月一般,几乎从不逆拂她的意思,让她不痛快。
可如今,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洞房花烛时不纳侧妃的承诺,就因为尧国的小白脸君王闹出来的几句市井流言便毁于一旦,心里的火就压不下去。
更甚,一见白昼,突然就明白了这几日自宫女侍人口中听来嚼舌头根子的话语的意思——原来王上对自己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她和眼前这人有几分神似,名字里又有个同音的“璟”字。
数年的宠爱,不过是一场笑话。
只是自小就没憋气窝火、吃过瘪的人,也就自然不太知道天高地厚。
一瞬间的胆寒之后,闷气又占了上风。
教养和家族声誉如今早就被抛之脑后,她见李鸩没有即刻叫人把她轰出去,便觉得是这一对奸夫淫夫理亏,又乘胜追问道:“王上说喜欢肤色白透娇弱的美人,臣妾自嫁予你,便没晒过一日日光,面色白淡如雪,原来也是因为王上心里的这人,是个病秧子吗?”
白昼心道,你这咄咄逼人的跋扈模样,哪里娇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