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勒令他不得自戕,至今还在府上半死不活的郁郁。

如今白昼已猜测白景许是并非当真昏庸无比,隐隐觉得,他多少有点针对马巽的意思了。

想到这,他招呼布戈,去把《缙绅录》拿来,查一查这马巽到底何人。

不翻不要紧,一翻还真翻出点儿新东西来。

果然人生往前走,不同的时期看同样的东西,也总能看出新鲜。

白昼暗自“呵呵”,初到书里来,他就已经记档文字全都看过一遍,但那时候他的注意力有八成在远宁王身上,全没发现,马巽曾经是瑞王的门客。

布戈在一边伺候笔墨茶水,见皇上《缙绅录》一直摊开在马巽这页,想了想,忍不住插嘴:“陛下,奴才前些日子,听了个闲话,不知真假。”

白昼抬头看他,在太师椅里面窝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你说。”

布戈谨慎的望了一眼门口,才低声道:“马大人的俸禄减半之后,供不上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奴才本以为他日子过得拮据,可前些日子,听侍卫们聊天,说马大人的公子,又在城东置了新宅子,是好大的一座园子呢。”

“他哪儿来的钱,经商吗?”白昼问道。

《大尧律》明确规定,凡入仕者,本人及六族内亲眷不得从商,怕的是官商勾结。但其实,这律法定得过于严苛,若是当真这样执行,只怕天下一半的商人都要受牵连,于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商可以,找个代理人出面操持,又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是不会当真被追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