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和王爷还没说话,布戈先站在门前端详良久,突然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前朝的端凌王府吗?”
陈星宁惊而后笑,赞许道:“能认得出这地界儿的人,可当真不多了,布公公不愧是御前的人,年纪轻轻好眼力,也好广博。”
布戈拱手客气了一番:“也是和小可儿几个平时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听来的,”他皱了眉,若有所思片刻继续道,“听闻几年前,有人将王府的地契高价从户部买下,一连做了好些天的法事,竟然是文公子?”
陈星宁笑道:“尚不清楚。户部自尚书程韬被斩,有些记档便乱了,想要查清还需要些时候。”
白昼听了皱眉,这事乍听因果使然,可若细品,大有内容。
户部尚书程韬因为蚌安郡捐官一案被斩,按理说若是想去翻查他曾经的黑账该是比他就职时容易很多,怎么人没了,记档反而更乱了呢?
是他死前还有意保护谁,还是附骨之疽依然深埋……
抛开这些暂时剪不断理还乱的头绪,这地方确实如布戈所言,最早是前朝端凌王的王府,相传端凌王为人深沉,是藏锋于钝,养辩于讷的好性子,全没有府邸周围千尺内不得见布衣的臭讲究,是以在民间的声名极好。
只是可惜,他再如何智思精纯,也逃不过前朝大厦将颓,腐败于内的离乱,传闻在一次宫廷内乱中被牵连,被前朝的亡国之君连夜围剿抄家。
那夜火光冲天,安素宁和的王府变成了炼狱,端凌王也殒命当夜。
王府查封不久,朝代更迭。曾经风雅的王府一度变得如同鬼宅,更有坊间传言,说王府中困居了太多冤魂,每月十五阴气最重的时候,即便只是经过周围,也能听见府里有很多人在哭。
闹得凶的时候,宅子周围的住户都被吓走了。
直到这宅院的新主人请来道士,连续做了八十一天法事,才平息了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