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笑了,道:“本王不想提马大人当年的心病,只是在本王看来,大人被陛下针对,着实不冤。”
说罢,他眉眼含笑,看着马巽。
人要是心里有鬼,对方含沙射影的一句,就能让他心里翻个儿。
只不过马巽毕竟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佯装不明所以,起身向王爷行了个大礼,也不说话。
远宁王设想过他会装傻充愣,倒没想过他这番以退为进的作为,不承认,也不否认,行个大礼,一会儿横竖都能说得通。
但王爷手里毕竟是当真有料,继续不和他多废话,拿出一封信件,递给马巽。
信笺已经老旧得有些发黄了,马巽一看信皮,就知道完了——这信是曾经他写给瑞王的。老王爷糊涂啊,这么机密的信件,为何不烧毁呢?
当真以为去了封地,便天高皇帝远,大意了吗?
结果,打开一看,才发现,信纸其实是被烧了的,有些字迹已经焚毁,但不知为何,被人在千钧之际,抢救下来了。
王爷不给马巽过多的思索时间,道:“马大人,当初伙同瑞王伪造圣旨,这事撞在本王手里,希望本王如何处置?”
原来,马巽手上这份残破的信件,是当年他曾写给瑞王的,当年他借左都御史职务之便,偷盗了装裱遗诏的玉轴绫锦和书写圣旨的织锦云纹绢,又买通御前太监偷偷在圣旨上空扣了玺印,把一份有印无字的“圣旨”交予瑞王。
那偷盖玺印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白昼揪出来的御前太监,宝恒。
马巽见王爷铁证在手,再多做狡辩也没意思,便道:“王爷此次前来,也不该是向下官兴师问罪来的吧?”
他舌头短一截,吐字奇怪,甚至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