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点头,道:“岑大人辛苦。”说罢,亲自起身开门,把他送出去。

再转还回来时,已经面带笑意,向留下的二人道:“二位重获新生,可喜可贺。”

马巽沉默无语,看向马承扬。

马承扬自从与父亲相见,便一言不发,他冷眼看着远宁王,终于起身,向王爷行礼,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小人可否与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远宁王脸上依旧是和缓的笑意,眼神却凌厉,直看向马承扬,扬声道:“玉人,带这位先生去偏居小坐。”

屋里终于只剩下马承扬和远宁王两个人,马承扬上前两步双膝跪倒,道:“多谢少主救我父亲性命。”

王爷的心顿时一半落下,一半提起——马承扬是“自己人”。

他和白昼的猜测成真了,但他毕竟不是远宁王原主,还需小心应对。

自马承扬行刺圣驾的招认文书上看,整个事件都是由自称瑞王旧部那人主导的,可细想,真正的主导者其实是马承扬。

想要谋刺成功,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他才是成败的关键所在。

无论那“瑞王旧部”是否是彭奇,马承扬与那人的关系,都是合谋,而并非如他所述的“被诱导”。

王爷示意他起来。

马承扬没动,心思似还停留在有人要谋害马巽性命这件事情上,道:“属下听得出,刚才……驭蛇的鸟鸣声,是彭奇,主上赶尽杀绝的作风一贯始终。”

远宁王不动声色,顺着话诈他道:“前紫薇令顾桓的事情,你做得干净,但事关先皇遗诏,他……父王始终不放心。”

顾桓的留书“想保先帝遗诏之密,救我。”被他经由密道,送至远宁王府地下密室,只因为那时简岚鸢尚且不知这些事,以至于被完全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