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直接换了话题,道:“事到如今,有何打算?”
人就是这样,气势上输了一次,便再难起势。
压人一头的那方一旦开始向弱者表示关怀,很容易能博得依附。
马承扬表情松弛下来,面露感激,道:“属下有一处私宅,因不在名下,没被查没。里面钱财不多,也够我父子二人,做点小生意,活下半辈子。宅子里还有一本册子,日后少主可能有用。”说着,他自嘲的笑笑,“属下在主上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又见不得光的角色,权财名利,相辅相成,早些年我不懂,这些年懂了又觉得不屑,活该落得这样下场。”
马承扬害白昼受伤,远宁王是气,见他没落,心里反而说不出是何滋味。
总之,那不是痛快。
他目光无悲无喜,看着马承扬,让对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马承扬被他看得不自在,开腔道: “少主,有一事,恕属下直言。”
王爷心不在焉:“何事?”
马承扬道:“少主用在属下身上的药,若是用在习惯了寒花淬药性的人身上,药力便会大减,这事,您是否知晓?”
远宁王大骇,刚才他一心都扑在对马承扬因势利导上。
这会儿回想当时马承扬在狱中,即便被用了一青二白,他都没说出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是老王爷留在都城的暗桩。
难怪……
原来是和尚宇炎死前一样,抗药了。
这日深夜,远宁王送二人上出城的马车。
车帘掀开,车厢内等着一名妇人,马巽一见便红了眼眶,又忙转身下车,向王爷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