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宁王看他,可气又好笑,摆手道:“行了,自己下去收拾收拾,歇会儿吧。”
千禄如蒙大赦,飞也似地跑了。
屋里只剩下白昼和王爷二人,王爷笑着问道:“累了吗?”说着,目光转向里间宽大的床榻,“舟车劳顿,去躺一会儿吧。”
白昼撅了嘴,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那无赖拿来的文书的事情。”
王爷笑道:“那你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有点无趣了,白昼满脸悻悻然不想说的模样。
远宁王凑过来,神神秘秘的道:“你告诉我这个,我就告诉你个更有意思的事。”
这么哄着交换,白昼才简略说了。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高深难懂的纰漏。
只因他看出那份文书,签名的墨迹,压在了画押指印的上面。
关于“造假”这门学问,白昼作为商人,专门研究过。
他曾看过一篇专门讲述古代衙门口辨别画押真假的文献,其中提到一条分辨的关键,便是看名字与指印的上下关系。
杜孤的把戏被他一眼看破。
他以此要挟那无赖,说他欺骗朝廷命官,依着《大尧律》,要杖责七十,斩右手。
《大尧律》里也确实是有这么一条的,但杜孤并不会被判得这么重。
只不过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本来问心有愧,被白昼两句话轻易唬住了。
白昼说完,示意远宁王——该你了。
王爷往门口望一眼,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这掌柜的怎么样?”
白昼不解,也还是道:“他很会做生意,如无意外,以后估计是个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