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了客栈,洗漱躺下睡觉。

再说远宁王,他是生气。

他想好好护着白昼,让他高枕无忧的养好身体。

可是任凭他再如何努力,那两位原主背后的谜团就像树上的马蜂窝,看着膈应,又不敢轻易去捅。

毕竟,白昼的身体,还需要许多好药,皇上这个身份,对于他而言,是个双刃剑。

所以归根结底,与其说他是生白昼的气,更不如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医术是尚可的,可若当真论权术,白昼能把他甩出十万八千里。

他拉人家出来散心,结果人家,顺便就把小可儿揪出来了。

看似轻易,可王爷知道,算计这种事,再聪明、再擅长此道的人也不会是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算无遗策。

他废的心思,远比能看在眼里的多。

白昼不是万事都跟他交代的性子,从前不是,如今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他生怕自己的反应跟不上白昼的主意,护不了他周全。

这会儿白昼正背对着他,面壁躺在屋里的卧榻上,睡没睡不知道。

也不高兴了是肯定的。

他不想去扰他。

即便他没睡着,王爷也不知该如何跟白昼解释自己这点皱吧别扭的心思。

所以就只好坐在窗前自省,客观来讲,他也是个普通人,能做到如今这步田地,十万分的尽力了。

但他对白昼的心意,却并非问心无愧,劲力便好——他想好好护着他,想让那些伤害他的人原形毕露。也确实在做了,但还是白昼自己的算计更胜一筹。

窗外偶有风吹来,今夜的月色好极了,星星都格外亮,放眼望去,星月碎在河水里,带着看景的人的心思,流向不知是哪里的去处。

这样的景致当真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