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一道旨意被陈星宁带到郡主府上,大意是:朕为远宁王和千禄担保,杀瑞王的不是他二人,但你买凶刺杀当朝王爷是事实,念在你孝心忠义,朕给你两条路走:第一,等,然后给你一个真相;第二,依律法办。

当然,是个正常人就不会选第二条路。

陈星宁大殿上复命,重臣一派寂静。

白昼刚想问他还从郡主那里查问到什么细节,陈星宁突然双膝跪下,伏地叩首,道:“陛下,内幕请容微臣私下详禀。”

说完,也不起身。

他极少这副模样,定然是查到了什么难以在朝堂上公然言说的事情。

退朝后,陈星宁随白昼去了御书房。

白昼见他一脸沉泞,便向布戈道:“这儿不用伺候了。”

布戈刚把门带上,陈星宁又跪下了。

白昼叹了口气,道:“看你这模样……是牵扯到夏姑娘了吗?”

陈星宁抬头,眼神里满是落寞,好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一句:“陛下英明。”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正是向端淑郡主密告千禄的信件。信上的字迹也看不出是什么体,潦草混乱,甚至极难辨认。

白昼道:“这……看不出什么呀,纸墨都极为平常。字迹也……”

陈星宁声音苦涩涩的,道:“陛下将纸迎光看看。”

白昼依言去看,只见那纸透光均匀,虽薄却韧,是极为难得的佳品,但陈星宁显然不是要让他看这些,仔细观瞧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忍不住吐槽,古人在纸张上做的文章也忒多了。

陈星宁见他确实看不出什么,道:“陛下请看落款处。”

白昼又仔细观瞧,这才发现,每张纸的落款处都沁了一颗极薄极小的金箔,做成了六角星星的模样。

若非陈星宁直言提点,确实极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