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他难不成是身体受不住自己给的药物?
再一转念又觉得不大可能。
走到白昼近前行礼,从怀里摸出个小锦匣,打开盖子,里面正是与昨日相同的丸药。他只给白昼看了一眼,便把匣子放在白昼身侧的桌子上,什么都没说。
白昼心底竟然有一丝冲动——拿起那颗丸药,揉进嘴里。
这一丝冲动让他觉得无比惶恐。他合上眼睛,压住心底原始的欲望,但发现这种欲望越是压制,反而越发勾动他的心思,痒痒的。
仿佛食色性也,却又强烈不知多少倍。
深吸口气,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随着喉结在他颈间滚动一下,心中压抑的冲动被缓解少许。
他知道,白袁正在观察他的反应。
白袁见白昼闭目缓神,压抑欲望,暗中得意,道:“老朽听闻陛下龙体大恙,自请诊治一二,”说罢,便要上前为白昼诊脉。
布戈和阮萌作势要拦,白昼缓缓睁了眼睛,轻轻摇头拦下了。
白袁诊着白昼的脉。
皇上的心肺确实比上次诊脉时衰弱太多了,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白昼自己“作践”的。
如今,他面上和白昼身边人还非常微妙的维持着一副如履薄冰的和谐姿态。
便索性向李太医询问。
李太医道:“前些日子宫里闹了刺客,当时使节也是在场的,那刺客纵火是假,在火里焚烧了大量的草药……又激发了陛下体内的长环蛇毒,毒性压制不住,肆虐起来了。”
白袁感叹,当日自己出卖彭奇,是因为早就觉得他和自己离心离德,他越发不按照计划行事,还挑唆出许多杂事。如今看来,若非当日远宁王到得及时,皇上恐怕真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