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他心里荡漾起一丝安稳——他这么生气,至少能证明,简医生没落在他手上,不然他一定会拿他威胁自己,不会这样气恼。
想到这,脸上反露出一丝欣慰又不自知的笑意。
白袁见他笑,火气又往上撞,正待上前再补一脚,就见白昼刚撑起身子,突然按住胸口。
他胸中好像有一只铁棒在搅动,五脏六腑都被搅和得乱七八糟,心肝脾肺肾什么都在,却哪里都不对劲,紧接着海啸一般的痛楚,自心口处澎湃滚动,鲜血还来不及跟大脑打个商量,便自喉咙里呛出来,呛进鼻腔,让白昼窒息在浓重的血腥味里。
夏司星扶住白昼,见他喷了一口血之后,嘴角的鲜血依旧滴滴答答,止不住的往下淌,脸上却始终挂着笑意。
以为他不是神志不清就是失心疯了,拦在他和白袁中间,道:“他们很快会找到这,你快离开这里吧!”
她这话出口,白袁和白昼同时笑出声来。
前者笑姑娘痴人说梦,后者笑姑娘江湖中浮浮沉沉,尝尽冷暖,始终还是单纯。
白袁敛了笑意,道:“皇宫三处被攻,他们自顾不暇,找不来这么快,更何况,老朽行事至此,就没想过离开了,”说着,他看了看白昼,继续道,“老朽的义子背信弃义,想来皇上也惦念他,夏姑娘何不把从陈星宁那里得来的血书给陛下看看?”
白昼脸色瞬间变了,抓住夏司星手臂,急切道:“什么……什么……血书?”
他刚才被白袁一脚踢出内伤,一说话,胸腔内便更疼得要命,可再如何痛楚,都敌不过得知王爷的下落急切——白昼早就觉得陈星宁有事蛮着他,否则,以远宁王的性子,怎会只把白袁栽培毒花的线索传回来,却连哪怕一句平安都没带给自己呢?
夏司星在白昼身前站起来,面对白袁,手掌一翻,刚才挟持白昼的匕首握在手里:“我救你,是还当年你帮我摆脱官妓身份的恩情,如今恩怨相抵,先生若是不离开,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