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爷侧腹的伤口已经被李太医处理好了。

但人……怎么还不醒呢,单是外伤不至于让他昏沉至此吧。

李太医指着王爷身上几处穴道,道:“陛下请看。”

白昼这才看清,王爷身上钉着十几根很奇怪的银针。

李太医捻起一根针,□□递在皇上面前。

与寻常的银针不同,这针身细如牛毛,有小指长短,顶着个圆顶帽尖,乍看像是一根细长秀气的大头针。

随着针被拔起,远宁王微蹙了眉头,深吸一口气,人却没有醒。

“这是鬼门针的针法。”李太医道。

见皇上不明所以,他又道:“王爷……大概有数日不眠不休,若是没有自下鬼门针,只怕早就脱力而亡。他方才受了外伤,气血波动,救陛下平安上岸,眼看局面控制住,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才晕厥的。”

李太医叙述得很客观平和,但白昼深知一个道理,简岚鸢用的方法已经突破了人体的极限。

能量守恒,这事的风险远不似李太医上下嘴皮一碰说出来的这样简易轻松。

“他……会怎么样?”

李太医面露难色,道:“王爷的医术比老臣高明许多,鬼门针这种极致的用法,只怕世间知道的都没有几位,更不要说用了,”说着,他拉过王爷的手诊脉,思虑片刻,选中他身上两根银针拔下,继续道,“王爷现在脉象平和,只是这针,不能一股脑全拔了,穴位乃是经脉汇聚的枢纽,王爷的神经还处在多处被强制刺激的状态,骤然全都松懈下来,才是最大的风险。”

白昼觉得听懂了,可又觉得李太医像是对自己尚有所保留,便道:“他何时能醒?”说着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