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大概比自己小上几岁,不过是十七、八岁大吧,那女子察觉到雪盈的眸光,望着她咧嘴一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很痛吗?”
“还好,”虽然她一张脸蛋都疼白了,但是雪盈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对了,
不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儿的呢?是你救了我吗?”
“你现在人在大理,根据咱们大理守防的士兵说,你浑身是血的昏倒在他们面前,
那幅情景可真是吓人极了,一个俏生生的人儿就这样……”她眨眨眼,惊觉自己愈扯愈远,不禁不好意思地一笑,“真抱歉,我就是这副德行,说话总是东边搭西边的胡扯一通。对了,你再问我一次刚刚的问题,我有点忘记你诅过什么了。”
雪盈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姑娘,立刻对她产生好感。她微微一笑,“请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你现在在我家,是我哥哥把你救回来的。我哥是驻守大理边境、隶属于司空大人麾下的保防官,他今天到边境巡城的时候,发现你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身旁还围了一堆士兵,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就是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所以他就把你给救回来啦!”那女子微微一顿,继而清清脆脆地嚷道:“你为什么会受伤的呀?你不是咱们大理人,那么你是大宋子民吗?”
雪盈咽了口口水,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大理人?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那姑娘转转眼珠子,歉然地笑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用问你啦!”
雪盈一怔,随即笑了,“说得是,我真是傻瓜。”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我总不能叫你‘喂’吧?”
“我姓博,叫溥雪盈,霜雪盈然的雪盈。”她友善地问道:“你呢?”
“我叫钟碧草,我哥叫钟勤。”碧草嫣然一笑,大眼睛黑不溜丢地瞅着她,“对了,我知道你不是大理人,那是因为你说话没有咱们大理的腔调,可我也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哥哥说你自大宋的方向而来,那么你是大宋朝的子民吗?可是你身上的衣裳看起来并不像是大宋服饰呀!我从来没看过这种衣裳,既不像苗服,又不像夷服──”
雪盈连忙打断她的推测,重重地点头,“我是大宋朝的子民,其的。”
“应该’可以算是吧?事实上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
只怕真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这个小女孩会被吓得当场昏倒。
“那你这身衣裳……你又怎么会来到大理?”碧草有一肚子的疑问。
“药来了。”钟勤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进来,看模样是刚刚才煎好的。
“对对,要光吃药。”碧草小心地扶起雪盈,接过碗来,“我喂你。”
雪盈忍着身上的痛,微笑道:“我自己来就好了,这样打扰你们已经是很不应该了,怎么还好意思麻烦你呢?”
钟勤凝视着面前憔悴苍白、却依旧清雅动人的女子,素来宏亮的嗓门也不由自主地变得轻柔起来,“姑娘,你就不用客气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谈什么打不打扰的呢?快快吃药吧!”
“是呀,是呀!”碧草笑眯眯地,“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