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听到此处唏嘘不已,心中对郑览也生出十二分的同情,惋惜地叹道:“二少爷摊上这么个母亲也真是可怜,只是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侯爷在大少爷的婚事上逆了夫人的意思,这次只怕不会再开口,二少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美思却忽然笑起来,神神秘秘地道:“我们大家伙谁都以为二少爷这次是逃不过了,却没想到他还另玩了一出。”
玉珠闻言精神一震,强忍着好奇瞪大眼睛瞧着美思,静待她说下去。美思倒也不啰嗦,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二少爷年幼的时候,曾在宫里给七殿下做过伴读,二人颇有些交情。那七殿下自幼是太后娘娘带大的,在太后那里很能说得上话。二少爷便托他在太后那里说情,结果太后就把这事儿给揽了去,说二少爷的婚事将来由她来定。哈哈,太后懿旨传来的时候,夫人的脸都青了。待传旨的公公一走,府里都差点被她拆了。二少爷倒是聪明,早两日便去了城外的庙里,说是要静心养性,夫人只把气儿朝我们下人撒。少夫人也不爱待府里,这两日都寻着机会出府呢。”
玉珠听到此处早已是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抹了把汗道:“这果真是……跌宕起伏。”
美思摇头道:“可不是呢,所以少夫人才让你不必回府,明儿我们再过来。”
二人又就郑家那些琐事聊了一阵,又约定了李氏过来拜访的时间后,美思才告辞离开。
待她走后,玉珠再回头想想她的话,不禁摇头感叹,当时在郑府的时候,夫人虽强横跋扈了些,但多少还讲些道理,为何对着自己儿子竟如此算计,对她而言莫非娘家人比自己亲生儿子还要亲近么?玉珠十分地想不通。
下午又陆续有病人过来,玉珠便没有出诊,只在医馆里候着。若是平常的病症,便只开方子让他们去外头的药铺里买药,只有涉及到旁的药铺里没有的药材时,才留下方子,另抓了药给他们。
一下午共看了十来个病人,多是求子的妇人,也有旁的病患,好在病得都不重,玉珠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只是到晚上玉珠整理药材时,才发现柜子里几种常用的药材都已见了底,不由得十分为难。
若是从前,她自然是要亲自去山上采药的,可如今医馆的生意渐渐走上轨道,她便不能动不动离开,思来想去,便只有找人帮忙去乡下收购药材了。
以前秦铮在家的时候多少还有个人帮忙,如今却是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全都堆在玉珠一个人的肩上,虽说能多挣些钱,可毕竟忙不过来,玉珠便生了要雇人帮忙的想法。只是一来她在京城毕竟不熟,二来雇人也不容易,尤其是要找到合适有信得过的人就能难了。
四邻中,玉珠与隔壁的孙老太太关系最好,那老太太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本地人,玉珠便想着请她帮忙寻个人。老太太听罢了,却连连摇头,道:“这医馆不比旁的地方,请的学徒都要会识字的。老身认得的都是大字不识,连自个儿名字都认不出来的大老粗,如何去医馆帮忙。只怕到时候不止帮不上忙,反而惹麻烦,若是弄错了药方子,可是要出人命的。”
玉珠一听也甚觉有理,便只好熄了这方面的心思,宁可少看几个病人,也要凡事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