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墨,闽南程家家主程柰之女,程家家主程亦卿之姐,年十八。及笄前,曾照例离开程家,于尘世中历练。曾到过南疆,一手重建南疆前霸主楚族祠堂,代母楚琤告慰楚氏先祖灵。及笄时,平帝亲赐表字:晚榆。及笄后,父母双亲相继离世,程家元气大伤,程家家主程亦卿年少,代行家主之权。仅一年,重组木卫,程家元气大致恢复。而后,北疆之战,程筠墨领命只身进北疆守军军营。战后不久,临返京述职之期,失踪,生死不明。
“再过几日便是程柰的忌日,程筠墨一事可能会引起些麻烦。我问过这城中曾与程筠墨相识的将领,都觉得你的身形与她十分相像。”
景牧吃了药中有些昏沉,却在隐隐听到乐声时,猛然清醒。手握成拳,指节泛白,却又在一瞬间之后松开了。
景牧悄悄走到府上最僻静的院子,径直走进那院子里最不起眼的房间,在房间的屏风后动了动手,将手掌放在屏风上,身侧的墙便出现了一道密道。
最不起眼的地方,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往往都深藏了秘密。
密道的尽头是一座宽敞的大殿,大殿被烛火照得令人觉得有些暖意。站在殿中央的女子听到脚步,转身朝景牧盈盈一礼:“玉文溪见过二公子。”
米白色绣花略显繁琐的长裙,一些刻意散下的长发,应着橘色烛光,那这盈盈一拜便透了一些弱柳扶风的味道。
是个柔弱美人。
可景牧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外祖父的心腹手下,是再狠辣不过的一个人。所谓柔弱,只不过是玉文溪的表象。
“玉姑娘,客气之话就不必在讲了吧。”
“那文溪便有话直讲了。”
又是一年春暮,距离程柰离开这世上又有一年,睢娅站在刻着程柰姓名的牌位前,发间不见任何首饰,着装朴素至极。
“阿柰,又是一年。我终于忘了你的脸,不再爱你。若我早些对你死心,你大概不会这么短命。程柰,杀了你,我从不后悔。得不到的便要毁去,母亲之死,是那个睢娅的心软害死的。有前车之鉴,我对人事怎可再手软?”
“可如今我后悔了,我们之间,最无辜的便是闵彦了。我将我这一生最好的年华给了你,错失闵彦。这些天我渐渐明白,无论是从前的睢娅,还是之后的睢娅,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便是遇见闵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