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黄,你知道我吗?”黄宣偏头问道。
这一次说话的正是太子安国君,这也是个短命的家伙,继位三天后死亡,中毒死亡。
安国君是秦国少数几个知道黄宣存在的人,这种保密措施也是需要的,毕竟黄宣参与了长平之战,而且是赵国的智贤君。他稍稍呆了一下,挥挥手,道:“李将军,你先下去吧。”
“是。”那将军看着黄宣,缓步退了出去。
黄宣有种洞悉历史的快感,怜悯的看了一眼安国君,道:“我可以救你老爹。”
秦王应该是被人大剂量的喂食了砒霜,脸『色』已然蜡黄的像个死人,看向黄宣的眼睛浑浊的没有一丝光彩,如同劣质的塑料珠一般。
黄宣先喂给他了两粒加了很少的二巯基丙醇的『药』丸,它会在体内与砷化物结合成其他的无毒成分,但因为数量太少,只能勉强保证亲王不死罢了。
21世纪的『药』品放在这里就和仙丹一样,秦王的状态立刻稳定下来。
“去找牛『奶』、盐,还有温水。”黄宣用命令的语气道。
侍女有些不知是否该听他的,旁边的一个大臣低声喝道:“还不快去。”
说罢,他又轻声道:“鄙人范雎,见过黄大仙。”
黄宣咳嗽两声,黄大仙这个词太有威慑力了,比黄君好不到哪里去,他想了半天,闷闷的道:“要不你还叫我黄君吧。”
他刚刚说罢,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你就是范睢?”
“是。”那大臣一躬身,他是秦王的相国,也是知道黄宣的。
“远交近攻就是你提出来的?”黄宣诧异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干瘦老头,骨瘦如柴的体型,两撇仿佛烧焦过后的眉『毛』,觉得他和自家附近公园里,每天下象棋的老头没什么太大区别。
“正是鄙人。”黄宣越问,这范睢越是恭敬。
当时研究长平之战的时候,黄宣也看过关于这个老头的资料,说起来,虽然秦赵必有一战,但如此惨烈而有侵略『性』的战争,与范睢“远交近攻”的战略是分不开的,如果按照传统的捏软柿子观念,秦国的战略目标其实应该是联合赵国,分割诸如魏韩,只是因为秦昭襄王更信任范睢的战略,是在以战略的支撑下,才会有了征战如此之久的长平。
历史的巨大惯『性』始终在发挥着作用,范睢并没有因为长平的战败而卸任,相反,白起的失踪反而与历史的死亡不谋而合,而正在建设中的韩国渠(郑国渠改名)也仅仅是规模小了一点而已,再过30年,秦国的实力又将跃居七国之首。
对范睢,黄宣还是有些兴趣的,在等待东西的时候,他笑呵呵的坐在床沿,干脆和范睢聊起了诸如国家利益的问题。
黄宣知道的最完整的一句话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那是听的多了,可是对出处是一点都不知道,不过用来糊弄范先生,一时之间还是足以应付。
范睢听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旁边的安国君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的讨论,并不因为父亲的病情好转而欣喜,也不因为父亲重病而哀痛,就只是木木的坐在那里。
说起来,对于一个继承者而言,他此刻的表现反而是可圈可点。
黄宣在与范睢说话间,也时不时的用玩虐的眼光看看这位太子阁下,由于吕不韦和嬴政的存在,他在史书上留下的片段反而是“华阳夫人的丈夫”,可谓一个真正的过客,历史的过渡段。
安国君被黄宣看的有些不太高兴,好在,侍女们很快就将东西送来了。
“一勺子盐,一碗水,喂给他,然后再掏喉咙让他吐。”黄宣按照尼克的说法,一边『操』作一边说,催吐的过程看的众人胆战心惊,让宫女们来做的时候,几个人都摇头不敢上前。
“不做,他就要死。”黄宣可不愿意再去扣别人的喉咙了。
总算是有一名嫔妃大胆的走了上去,宫女们反复的兑着温盐水,大约10分钟的样子,秦王先生呕吐了近20次,整个人越发委靡了起来。
不过脸『色』明显好了起来,甚至睁开眼睛看了黄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