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沙漠里的那晚下水着了凉,去往下一站路上的这几天,易水心的兴致一直不高,这时听我提起他老板,才终于肯赏脸理理我。他这话说得其实没什么毛病,可我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刺耳。我反驳他:“闲聊而已,别给我乱扣帽子啊。”
说完感觉软绵绵的,不解气,又补了一句:“你是聂无极养的小狗吗?”
易水心眼皮一撩看着我,又不说话了。
我自知理亏,后半段路上也就没好意思再去撩闲。我不开腔,易水心又做起了锯嘴葫芦,气氛不能说十分融洽,只能说僵硬得我能抠出十个自在城。
不尴不尬走了一路,总算在第十一个自在城开始动工以前看见了城门的影子。我用余光瞄着易水心,做了好一通心理建设,这才开口叫他:“我饿了。”
饿不饿的其实不是重点,这一路下来气也该气饱了,重点是再不下马休息休息,我怕屁股就要裂成八瓣了。
饿死事小,屁股事大啊。
说来也怪,我当然是不会骑马的,不过一路走来,我和皇马相处得竟然很不错。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只能归结为原身马术过硬,已经产生肌肉记忆了。
左右跟皇马没什么关系。
易水心还是不作声——别说,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聂无极的意思,眼神也懒得给我一个。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不禁也有点窝火,一咬牙心一横想无视他,又莫名觉得不太对。结果扭头一看,优秀员工小易正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马上就要栽下地似的。
坏了。
我手忙脚乱,想扶他一把,没想到一个操作失误,直接抱着人滚下了马。
易水心身上发烫,活像个小火炉,脸也通红,不用摸就知道肯定发着烧。心里咯噔一下,我拍拍他的脸,“醒醒,哥,你好歹先把马安排好了再晕过去吧?”
你们自在城的员工是真的很难搞啊!
我抬眼皮跟自在城的共享坐骑来了个深情对视。大红袍——对,就那匹红马,用鼻孔喷了两口气,撒开蹄子踢踢踏踏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