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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易水心和陈清风都不说话了。倒是陈清风带来的小孩儿气得脸红脖子粗,冲我一连说了好几声:“放肆!”

我看着小孩儿的脸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尴尬地冲他们仨笑笑,“那个…我不挑,你们随便选。”

“郑小冬,”陈清风摇着头啧啧感叹,“你到底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

我跟着他也摇头。

我感慨:“武艺高强吧。”

一边的易水心说风凉话:“这四个字有一个笔画跟你沾边吗?”

你要这么说这天儿就没法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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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讨论过后,陈清风还是拍板决定要吃面。他这人看上去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衣服上还打着几个补丁,请起客来倒不含糊。饭馆定的是山下一家老字号,汤清葱绿,面拉得又细又劲道,牛肉切得也厚实,香味被热气熏得满屋子都是,隔壁小孩儿都要馋哭了。

对面的陈清风一脸坦然,还招呼我赶紧动筷,说老板是兰阳人,让我尝尝有没有“家乡的味道”,那股热情好客的劲头弄得我比刚才还社死,只好埋头干饭,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陈清风带着的小孩叫玄玄,是名义上那个观主在山脚下捡来的亲传徒弟,乖巧懂事、聪明伶俐,很是讨人喜欢。大约是跟陈清风投缘,从小就爱黏着他,山上不少人都打趣小孩比起观主的徒弟,更像陈清风的。

不过现在,这个传说中乖巧懂事的玄玄正对我怒目而视,眼珠子都快要掉进我碗里了,一边无意识地用筷子捣着自己的素馄饨,一边还不忘向师叔祖控诉我的罪行。

玄玄说:“师叔祖,他馋我。”

我冤啊!

陈清风没顺着他说我不像话,反而提议:“给你也点一碗?”

玄玄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念念有词:“一戒者,不得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