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人点完了银子,眼神顺着脚下的土路一直看到村口烂得只剩个柱子的牌楼,咂咂嘴走了。
我问易水心:“你猜他在想什么?”
易水心说不猜,我也不是诚心发问,见他往村里走,一路小跑也跟了上去。
我又问:“荒郊野地的,你不是要杀了我再弃尸荒野吧?”
我想起马主人临走前警惕的目光,又想起他跑路是矫健的身姿,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易水心前头,我说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死法能不能我自己选?
易水心多半看穿了我装腔作势外表下的死不正经,也许是心情正好,居然配合地停下脚步,“先说说,兴许我一开心就答应了呢。”
我摸摸下巴,“馋榆镇的桂花酒了,能不能让我喝死?”
易水心冷笑一声:“注水的猪肉可不值钱。”
我据理力争:“但是能压秤。”
易水心不搭理我,径直找人买了辆驴车。
我在城里长大,没坐过这么朴素的交通工具,从村子跑出去老远都没平复心情。
我坐在板车上,抱着一包玉米啃得津津有味,一边还对村里老乡的热情好客赞不绝口。
我说:“空手来的没空手走,吕大哥这人能处。”
易水心正赶着车,听声回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我说怎么,被我接地气的样子迷倒了?易水心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郑小冬,”易水心忍无可忍,“你把玉米都吃完了驴吃什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