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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在我们身后憨憨地笑,向易水心道歉。

我懒得听他絮絮叨叨说着他爹二大爷堂弟外孙的堂哥要是还活着,估计跟易水心是差不多的岁数,催促了一句:“爷叔你再不走城门就要关了哦。”

一回头,易水心面带惊奇看着我。

“不得了。”他学着我之前的语气,“你竟然长脑子了。”

我自认为使上了吃奶的劲,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我说你这是刻板印象,要不得。易水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我倒吸了口气,为了自证清白弯腰凑到他耳边。

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聂无极也叫过你阿渡。”

为了纪念易水心第一次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我那天晚上破天荒多吃了两碗饭。

小样儿,穿上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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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心像是气得不轻,宁可去后山多练两个钟头的刀也不肯多跟我说一句话。

山羊胡今晚推牌九输得一败涂地,苦哈哈地洗了一盘子碗碟,也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我跟他并肩蹲在后厨的院子里扎小人,我替他骂张师伯“瓜怂”,他替我骂易水心“渣男”,竟然十分惺惺相惜。

骂够了,山羊胡用脚把周围的积雪扫开一块,盘腿往地上一坐,一副要跟我看星星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架势。

山羊胡说:“你这个狗脾气是得改改,小易那么好的性格都被你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