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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心叹了口气,没说是,也没否认,只说:“你别问了,总归不会真的在这儿等到一苦来。”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称呼前辈没带敬称。我先是惊了一下,心里很快又生出了一种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怒的情绪。

他好像在防着我。

我茫然地想,又茫然地问出口。

“你怎么会这样想?”易水心摁了一下眉心,很疲惫似的,“陈前辈瞒着你总有他的道理。”

“那你呢?”我紧紧盯着他,“你又为什么瞒着我?”

电光石火之间,我忽然想通了什么,试探着问:“你不会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跑吧?”

我不可置信,我大开眼界,我说不是吧你易水心?我在这儿巴巴地琢磨着带你私奔,你竟然盘算着跟我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我们这段时间的你侬我侬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算什么?成语吗?我又算什么?冤种本种?

他看着我半天,没头没脑地笑了。

我从没见他像现在这样笑过。没有算计,没有嘲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让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那朵绽放又凋谢的昙花,一个纯粹而平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