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你到底怎么想的?杀光武林人就能替死了的倒霉蛋报仇?还是你觉着死几个人就能让这群人改口,说聂无极是无辜的、是清白的?屈打成招这种事儿,自在城也没少做吧,你觉着有用吗?”
易水心张了张嘴,正色道:“不要乱说话。”
好啦,知道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会被自在城的道德标兵小易少侠灭口的了。
沙漠里的日头烈得很,晒得他的耳朵尖红彤彤的,看得人——主要是我,嘴痒,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易水心被亲得缩了一下,歪着头看看我,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秋星鹭和齐云舟非常识相,一副恨不得没认识过我们似的,远远儿地落在后头。四周被阳光烤得很安静,我坐在易水心身后,总觉得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骑着同一匹马,踢踢踏踏要逃到天涯去。这样好的时刻,驱使着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说道:“暴力永远不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即使易水心不置可否也没能阻止我继续念叨下去。
松原城雪花如席,平江府弯月似弓,君山岛的水边长着大片大片的芦苇,天山悟道岩上有数不清的江湖故事。
我问他:“你就不想亲自和我去见识见识?”
易水心握着缰绳的手十分明显地一收,半晌,忽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郑小冬,我不爱你。”
那一刹那,我也说不上来自己脑子里究竟想了些什么,也实在分辨不清心里涌现的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我只是说:“没关系,反正喜欢你这件事情,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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